他始終默默的堅守在她的身旁。
他弄些巧心思逗她開心,她又怎能拂了他的好意?看著齊景楓將小瓷人馱著新娘子,走的極為輕巧歡樂,似乎還挺著肚皮兒,配合著方才的歌詞,自有一股子樂趣兒。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笑意。
“若方才那小娘子是我,這小郎君可是夫君?”沈青嵐斂去了心思,看著眼前清雋秀美的男子,清冷的燭光映在他的身上,暗紋衣裳似有水光流動,映襯得他風姿卓絕。
聯想著方才的詞兒,與他相重疊,樂不可支。
齊景楓白玉般的面頰,染著一抹紅光,微微別開臉,沒有理會她。
“老豬俺今天喜洋洋,揹著俺的新媳婦,一邊走,一邊唱。出了高老莊,一路好風光。叫聲娘子,聽俺把話講,你比俺有份量,像座山壓身上。老豬俺累得汗直淌,腿發抖來直搖晃。倒在大路上!”
唱到此處,原本歡樂的兩個小瓷人,顫抖著倒了下去。
“哎呀!夫君摔著可疼?”沈青嵐蹙著眉頭,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戲謔的看著齊景楓。
齊景楓手一頓,故作悽然的說道:“夫人這般取笑,方才的小娘子可知曉?”
沈青嵐啞然,一時尋不到話頭。忽而又聽到歌聲:“娘子咧嘴笑呀,對俺現本相,是那猴頭裝,俺老豬俺老豬背媳婦現了醜相喲~”
幕布突然被撤去,桌子上原本的女娃兒,變成了頭戴著金箍,毛頭毛臉的猴兒,另一個男娃兒卻是長著個豬鼻子,扇子一樣的大耳,腆著大肚子,一襲黑衫敞開,肩頭扛著個耙子。
沈青嵐看著這個這一幕,便撲哧笑出聲來。
“你從哪裡買的?真有趣。”沈青嵐拿著豬八戒的小瓷人,眼底堆積著笑意,覺得這詞曲怪有趣的。將豬八戒放在齊景楓臉龐比劃著,眼中意味深長。
齊景楓隨手將毛猴放在手心,看了沈青嵐一眼,而後說道:“果真是像,一樣的調皮!”這是今日下山辦事,聽到山腳下有人在唱,覺得有意思。便讓長福學唱,他便做皮影,讓她開心一下。
沈青嵐眉頭微擰,搓著臉頰,瞪眼道:“你才是小潑猴。”
齊景楓笑而不語,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沈青嵐氣鼓鼓的橫了他一眼,擺弄了幾下,愈覺得極為的小巧別緻,眼睛晶亮:“還有麼?”
“山下,待會帶你一同去瞧瞧。”齊景楓見她笑了,清峭冷峻的臉上線條柔和了起來。
沈青嵐嗯了一聲,翻轉著小瓷人,底端有著一個字,仔細一看,一個寶字。沈青嵐緩緩的放下了小瓷人,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也只有她才能想到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而窗外,長福一臉視死如歸的梗在脖子唱完,便看到陸姍雙手環胸,嘴角抽了抽,冷眼看著他。
長福一怔,傻眼了!不是說陸姍下山了?怎得在這?且見到他的一副慫樣兒?
“呃……咱兩背一個?”長福抓著後腦勺,木訥的說道。
陸姍冷著臉轉身,朝屋子裡走去。嘴角不可抑止的上揚,露出一抹淺顯而不易見的笑容。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齊景楓抱著沈青嵐下山,之前擺賣的那些小瓷人的商販,已經不見了蹤影。沈青嵐眼底有著失落,可心裡還是歡喜的,寶兒是刻意藉此給她報平安。如此的謹慎,怕是有人在尋他們。只能在心中祝他們安好!
兩人坐著馬車,緩緩的朝小鎮出發。
馬車上,沈青嵐擺弄著鼓著雙眼,張大嘴,露出兩顆獠牙的青面臉譜。朝自個的臉上一戴:“若是走散了,你能找到我麼?”
“不會。”齊景楓左手輕捋著右手的雲袖,斟茶燙杯,動作優雅流暢,行雲流水,自有一股風流之態。
沈青嵐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看著修長細白的手上有兩道淺顯的傷痕。按住他的手,指腹摩挲著手背上的傷痕:“怎麼弄得?”
“惹急了一隻小野貓。”齊景楓淡雅的笑了一下,反手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圓潤如粉貝的指甲:“該修剪了。”
“回去再剪。”沈青嵐拿著藥膏,給他手背的傷痕塗抹著,眼底有著歉意。
齊景楓淡淡看了眼手背,眼底閃過一抹奇異的光彩。
二人下了馬車,小鎮上的氛圍極好,燈火通明。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臉譜,除了從衣裳分辨外,根本不知誰是誰!
沈青嵐看著人頭攢動的街道,緊緊的抓著齊景楓的手臂,一手護著肚子,為難的說道:“會不會擠著肚子?”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