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道:“他不準世子爺進產室,若是世子爺強闖,他就不治您了。”話語中透著責怪。
慕容清雲細長的眉眼上揚,呵呵笑道:“見著他我會有失水準。”
沈青嵐皺了皺眉,陣痛已經過去,渾身溼濡的汗水,令她非常的不舒服。知道不會這麼快生,便讓陸姍給她擦拭掉身上的汗水,換一件乾淨的衣裳。
陸姍遲疑的看著慕容清雲,見他頷首,便急急的去屋子內室翻找出一身裘衣。
四個穩婆與女醫都在,拿著乾淨的衣裳,斥退了慕容清雲,用熱水給沈青嵐擦身,換上乾淨的裘衣。
方才一會兒,沈青嵐又是一陣腹痛湧來,緊咬著牙關隱忍。
女醫摸著沈青嵐的肚子,皺了皺眉,又摸了一下,心中微沉,有些不確定,神色凝重的說道:“是撞擊引起生產,大約要明日才會生。”
而這個情況對她而言,太過的兇險。拖延的越遲,越是沒有力氣生孩子。
沈青嵐倒在床上,緊閉著眼睛,虛弱的說道:“我先睡一會兒。”她必須積攢一些力氣,痛到明日生,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撐下去。
陸姍看了眼女醫,見女醫點頭,坐在一旁守著。
另外一旁的四個穩婆,聽聞要到明日,也伸手要摸沈青嵐的肚子,被陸姍一記凌厲的眼神望去,嚇得手一縮。怔愣在床前,走也不是,摸也不是。
陸姍深吸一口氣,她心裡緊張得要命。看著沈青嵐滿頭的汗水,雖然沒有再痛吟出聲,卻也能感受到她的痛楚。
目光稍稍溫和了一些,對穩婆做了一個手勢:‘別吵著世子妃’。
穩婆見狀,舒了口氣。
其餘的三個原本想要說明日生產,她們便先回去休息,到時候也有精神。可見到陸姍的模樣,半句話也憋不出口。幾人不約而同的站在床尾,一人拿著溼帕給沈青嵐擦拭汗水。
陸姍看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沈青嵐,擔憂的詢問道:“能吃點東西麼?”
“能的能的。”
“你們去做點膳食給世子妃吃一點,好存一些個力氣。”陸姍吩咐著穩婆,她們怪會接生,應當知曉這個時候,該吃些什麼吃食。
其中兩個,立即領命離開。
“陸姍,你讓她們都回去休息。”沈青嵐閉著眼睛,吩咐著陸姍。反正守著也不生,幹守著她們也勞累,等到明日大約沒有了精力。
眾人很意外,若是旁人恨不得所有人都陪在身旁,直到生下孩子為止。對沈青嵐的通情達理,全都鬆了一口氣。
幾人商量著,輪番休息,留一個在這守著沈青嵐。
——
慕容清雲一出去,便瞧見齊景楓寸步不離的守在產室外。眼底佈滿了血絲,緊繃著冷峻的面龐,幽冷的看著他。
聳了聳肩,攤手錶示他也不是故意的,不曾想到遇到這些個意外:“我知道你現在想揍我,又不敢揍我,憋得很想吐血。但是不得不告訴你,她大約要明日才生。”
齊景楓拳頭攥的咔嚓作響,看著慕容清雲臉上妖異的笑容,冷聲道:“她情況如何了?”雙眼通紅的看著緊閉的屋子,齊景楓恨不能守在她的身邊。不知他不在她的身旁,她會不會害怕。
“頭胎都是如此,何況她是提前生產。”慕容清雲很不以為然,見他如此急躁,壞心的說道:“隨我一道下棋,倘若你贏了,我便讓你全程守在她的身旁,你若是輸了……”湊近齊景楓的耳旁道:“你的孩子便隨我在玉女峰!”
齊景楓渾身透著陰冷的煞氣,深深的看了屋子一眼,轉身朝旁邊的書房走去。
慕容清雲挑眉,跨步跟著進了書房。擺好一顆棋子,含笑看著齊景楓說道:“一局定勝負!”
齊景楓緊了緊手中的棋子,隨意的擺放在他的黑棋旁。
慕容清雲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下棋本就要心思縝密,特別是棋逢對手時。而此刻齊景楓斷然是心繫著產室內的妻子,若是能贏了他,當真了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齊景楓每下一顆棋子,都要看一眼產室的方向。
慕容清雲看著他隨意而毫無章法的下棋,翹著嘴角,擱下一子。“你輸了!”
齊景楓淡淡的掃了一眼,眉頭微蹙,撂下一子。一道月白的身影一閃而過,原先的位置上,已經沒有了齊景楓的蹤影。
慕容清雲下巴都要掉了下來,看著這盤棋子。齊景楓的棋路看似毫無章法,卻是都是步步緊逼,而最後一顆棋子便是將散亂的棋子搭接起來,如同一個蛛網,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