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如此沉不住氣,如何成事?”皇后胸口急促的起伏,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暫且妄動,本宮自是會替你出了這口惡氣!”說罷,別開頭,揮手示意她離開。
幕畫緊緊的捂著震得發麻,牙齒隱隱有著鬆動的左臉,眼底閃過毒辣,憤恨的離開。
“母后……”睿王看著幕畫高腫的臉頰,眼底有著不忍。
“你如今什麼都不要做,只管去齊府拜訪。”皇后說完,轉身進了內殿。
——
龔青嵐與鳳鳴回到鳳府,便一齊去了書房。
“今日之事,你太冒險了!”龔青嵐皺眉,不加掩飾的表示自己的不滿。
鳳鳴側躺在軟榻,因淺飲了幾杯酒,琥珀色的眸子晶亮,如愧麗的寶石。一瞬不順的盯著龔青嵐,歪著頭,勾唇道:“你也會看面相。”
見他轉移了話題,便知他是不會回答。顧自斟杯茶道:“瞎扳誰不會?”
鳳鳴失望的闔眼,原來是亂蒙的。
“你不打算告訴我,來京都的目地麼?”龔青嵐隱約覺著皇上與皇后定然與她母親有過糾葛,到底是什麼糾葛,就得等回到燕北,詢問母親。
鳳鳴托腮,白玉般的面頰酡紅,一雙桃花眼,如一潭盪漾著漣漪的春水,就這樣看著你。似要將你吸納眼中,溺斃其中。
龔青嵐別開眼,鳳鳴不緊不慢的說道:“密詔,遺留在你外祖父手中的密詔。”
“我怎知曉?”龔青嵐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她還不曾出生,外祖父被殞了。她如何知曉密詔在何處?
“地圖在寄夏山莊的地契上!”鳳鳴淡淡的說道,眼底有著譴責:“你怎能將地契隨便給人?若是被有心人拿走,該如何是好?”
龔青嵐哪裡知曉地契上藏有密詔地圖啊?
“地契呢?”龔青嵐攤手。
“你給了燕王府,問我要地契,你確定?”鳳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心底的那丁點怒火,看著她聳拉著眼皮,煙消雲散。
輕嘆了一聲:“我費了好大的力氣從燕王手中拿來,這是你犯得錯,我替你付出代價,便由你來補償我。”
龔青嵐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鳳鳴卻是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起身離開。
翌日
龔青嵐隻身去齊府拜訪,遞了拜帖。
不過片刻,便有管事親自領了進去,直接去了老太爺齊放的書房。
龔青嵐踏進書房,濃郁的書香氣息撲鼻。寬闊的書房裡,如藏書閣一般,擺放著數面牆高的書架,擺滿了書籍。
只有幾米寬的地兒,擺著書案與小几,其他幾乎挪不開腳步。
“坐!”老太爺見到龔青嵐有些訝異,昨日裡在宮宴見著,是以鳳鳴表妹、未婚妻的身份。今日裡乍然以孫媳婦的身份出現,難免有些意外。
龔青嵐看著眼前鬍鬚花白,精光矍鑠的老人,已過花甲。筆直的坐在太師椅上,手中拿著一本典籍在翻閱。
龔青嵐歉意的笑了笑,在他對面坐下,道:“昨日裡剛進京,來不及事先拜訪您。”
“老夫不是迂腐之人,你與國師來的匆忙,想來是有要事。”老太爺眼不離書籍,邊查閱,邊漫不經心的與龔青嵐閒聊。
“罪詔。”龔青嵐輕輕嘆息,看著老太爺猛然放下典籍,抬眼望來,重複道:“為了罪詔而來。”昨夜裡散宴,她便詢問了鳳鳴。
老太爺沉吟,半響才說道:“景楓知曉麼?”
龔青嵐緩緩的搖頭:“我也是剛剛才知曉。您寄到燕北的信,孫媳婦已經過目。這是夫君為您準備的,若是有需要,知會我一聲便是。”說罷,將藏在內袋的一個長木盒擺在桌上。
老太爺明白她的意思,頷首道:“祖宅可安好?”
“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太爺莫要掛心。”龔青嵐溫婉的淺笑。
老太爺卻是明白她話中的意思,連嘆了幾聲:老了。
這時,有奴僕通傳,睿王來府中拜訪。龔青嵐眉頭微擰,怕是不安好心。
“景楓那個孩子有點冷情,許多事兒,你得多體諒、寬容。罷了!你見見老夫人,與她認個臉閒談幾句。”老太爺吩咐長隨,將龔青嵐送到了老夫人的院子裡。
老夫人的院子裡極為熱鬧,坐著不少的人兒,大約是來請安,留下來話家常。
眾人看著來人,她穿著一襲白色長裙,裙襬散落著點點紅梅,隨著她的走動,仿似迎風綻放。烏黑的青絲簡單的綰著如意髮髻,只斜插了一支梅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