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替馬伕做事。幫忙帶著她節省下來的膳食,送給住在破廟裡的母親。
存有孝心的人,想來也壞不到哪裡去。
“大少奶奶……”紅玉嘴角翕動,欲言又止。
“你請個大夫去十里坡的土地廟裡,給藏在菩薩後的婦人看診。”龔青嵐揮了揮手,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紅玉無奈,只得照做。
——
夜幕降臨,萬籟俱靜。
城郊通往進城的必經之路,出現幾道鬼鬼崇崇的身影。
為首的女子,藏在半人高的草叢中,壓低嗓音問著身側的丫鬟:“芹兒,看到火光了麼?”
丫鬟伸長了脖子,望著坡下的官道,搖了搖頭:“沒有。小姐,我們來早了麼?”
“不會,今夜是個難得的機會。”龔青雅說話時,微微側仰著頭,慘白的月光傾灑在她的臉上,嬌柔的面龐,佈滿了算計。“注意看一輛黑色平頂四方的馬車,經過後,你學布穀鳥叫一聲。待看到有侍衛舉著火把的馬車經過,你就叫喚兩聲。”
芹兒應了一聲,就走開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辰,一輛黑色平頂的四方馬車緩緩的在官道上駛過。
“布穀。”
龔青雅聽到了叫聲,示意身旁另一個丫鬟,將她的衣裳給剝了,在脖子、胸口、手臂上掐成淤紫色。
陣陣的刺痛點點的散佈開去,痛得龔青雅差點撥出聲,緊緊的捂著嘴,催促道:“手腳麻利一點。”
丫鬟嚇的手一抖,這一下正好掐在豐盈上,失了手,重重的力道,掐成了烏紫色。
“唔——”龔青雅忍受不住的失聲痛呼,反手一巴掌扇在丫鬟的臉頰上:“作死的賤人!你要掐死我?”
丫鬟怯怯懦懦的捂著臉,不敢吱聲。
“快滾!”龔青雅滿臉怒火,揉著胸口,緩解著疼痛。
“布穀、布穀。”
“滾回來!”龔青雅一驚,連忙將丫鬟喚回來,探出頭看坡下,一輛朱輪華蓋車不緩不慢的駛來,前後各有六名騎著高頭大馬的侍衛,可見裡頭之人的身份不凡。
“快,快點撕。”龔青雅手忙腳亂的把髮髻弄斜,衣裳撕爛,露出半邊春光。杏色的肚兜掛在胸口,龔青雅用力扯斷了細繩,倒在草叢裡滾了幾圈,忍受著荒草扎刺肌膚的疼痛,滾完最後一圈,後背抵在尖銳的石子上。刺骨的痛,讓龔青雅眼底泛著淚花,大聲的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不——不要過來——”
“救命——救命啊——”
龔青雅滿面淚痕,雙手在空中揮舞,雙腿不斷的踢蹬。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轉,豎著耳朵聽下邊的動靜。
果然,尖銳淒厲的嗓音傳到馬車內的人耳裡,低沉渾厚的嗓音說道:“可有人在喚救命?”
馬車停了下來,侍衛張望了幾眼,恭敬的說道:“回將軍,山坡上有女子的呼救聲。”頓了頓,趙默警惕的說道:“將軍,您此次秘密來燕北,並沒有聲張。這女子出現的太過巧合,恐怕有詐!”
沈長宏銳利如鷹的眸子,望了眼車簾,閉著眼靠在引枕上,擺手道:“你去查探!”
趙默猶豫了片刻,翻身下馬,闊步朝山坡上走去,便看到一名女子哭紅了雙眼,雙手捂著胸口坐在地上,滿身狼狽,楚楚可憐的極惹人心生憐惜。
龔青雅見到來人,嚇得朝後一退,驚恐的瞪著趙默,喃喃的說道:“別過來,你別過來……”
趙默停駐腳步,看著她膚若凝脂,上面卻佈滿了曖昧的痕跡,眸光微閃,卻是明白方才發生了何事。
“姑娘,你先將衣裳穿上。可有記得方才歹徒的樣貌?”趙默背轉過身,冷靜的詢問道。
龔青雅微微一怔,啜泣的說道:“我……我不曾看清楚他的樣貌,依稀間瞧見他穿著月牙白的錦袍,身上有著淡淡的藥味……”說到此,龔青雅捂面痛苦,傷心欲絕的說道:“多謝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倘若不是你及時趕來,我,我的清白恐怕不保。只是,沒臉苟活,只願一死了之,來世再報答爹孃養育恩情!”
龔青嵐跌跌撞撞的起身,俯身就要朝坡下跳去。
趙默快速的抽出劍鞘,擋在她的身前,制止道:“姑娘,莫要輕易尋短見。歹徒若是方才逃走,我們往前追,還來得及。”
“我,我不知,我是被一輛黑色的馬車擄來……”龔青雅垂著眼角,遮住眼底一閃而逝的喜色。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等人追上前面那一輛黑色平頂馬車,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