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可以非議?”
一句國師喜歡誰,便娶誰。激怒了幕畫,臉色陰沉的拍著桌案:“夠了!”
水芊芊怨毒的看了齊淺裳一眼,冷哼一聲,回了自己的座位。
齊淺裳無奈的一笑,不知為何水芊芊會針對她。望了眼龔青嵐,靜若處子,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如烈火般的男子身側,神態大方得體,儼然是有極好的家教。
輕撫手中的杯盞,沉吟了片刻,嘴角漾出一抹淺笑。這樣的女子,也該是奪他目光。
“皇上、皇后娘娘到——”尖細的嗓音穿透大殿,瞬間殿內鴉雀無聲。
眾人起身跪拜,垂首,不敢冒犯天顏。
龔青嵐起身之際,眼角餘光,瞥見了一襲明黃龍袍加身,一雙眼精芒內斂,兩彎眉渾如刷漆。相貌堂堂,身軀凜凜,渾身散發著上位者不可觸犯的威嚴。
身邊的皇后,身著大紅色的宮裝,頭戴飛天鳳凰金釵,容貌與薄黎希有七八分相似,周身縈繞著溫柔祥和的氣息。
“今日為國師接風洗塵,亦是為智臻大師踐行。”皇上即墨擎天舉杯道:“眾愛卿,敬智臻大師一杯!”
眾人舉杯飲盡。
智臻大師不喜熱鬧,每次宮宴,都不曾參與。皇帝都會舉杯,虛敬他一杯,以表敬意。
“國師前去燕北,可有收穫?”即墨擎天渾濁的目光,精銳凜然,落在龔青嵐身上。本是淡淡一掃,隨即,猛然望去,緊緊的盯著她的面龐,放在扶椅上的手,緊攥成拳。
皇后察覺到皇上的異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落在龔青嵐的身上,亦是渾身一震,卻很好的控制住,不曾失態。
秦姚!
不!不!是秦姚的女兒!她怎麼會如此的年輕?
“微臣開闊了眼界。”鳳鳴替龔青嵐夾著一塊芙蓉糕,放在她的碗碟裡,輕聲叮嚀:“想來你是沒有用膳,宴會有段時辰,你先墊墊肚子。”
即墨擎天壓下心裡掀起的浪潮,看著他細心照料,笑道:“這位姑娘?”
“回皇上,這是微臣遠房表親,孤苦無依,微臣心中憐憫,便帶她一同入京。”孤苦無依幾個字,鳳鳴咬的極重。
龔青嵐心中一動,他似乎不想讓人知曉她母親活著的訊息。可即使如此,他又為何帶她入京?難道如此冒險,是因為有什麼事,非她做不可麼?
即墨擎天眸光微閃,似乎鬆了口氣。緊繃的背脊鬆散,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笑道:“可有許配人家?”
“不曾。”鳳鳴微勾著唇,眼底閃過譏誚。
“朕的皇兒,國師覺得如何?”即墨擎天心中依舊難安,秦姚的女兒,不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又怎能放心?
鳳鳴掃過皇帝的四個兒子,搖頭笑道:“王爺自是人中龍鳳,可微臣心屬於她,正要奏請皇上賜婚。”
幕畫臉色大變,不可置信的看著慵懶含笑的鳳鳴。手指緊緊的揪住裙襬,求助的看向皇后。
皇后垂眸,仿若未見。
即墨擎天淺酌一口酒水,眼中暗芒閃爍,思忖他的用意。
可,鳳鳴自為他效命,便是忠心耿耿。他病倒之際,更是割肉給她做藥引,怎會有二心?
但他身旁女子的身份,卻不得不讓他心生猜忌。隨即,心中一轉,笑道:“國師怕是聽到謠傳,朕為你指婚,便拿這姑娘做幌子。罷了罷了,朕也不為難與你。”這個話題,算是岔了過去。
龔青嵐心底舒了口氣,暗中下手,死死的掐了鳳鳴一把。她不敢想,若是皇帝當真賜婚,他們該如何化解?
鳳鳴眸子淡淡的掃過,任由她胡作非為。
幕畫看著這一幕,心底嫉妒的發狂。就算是她碰上他的衣袂,他便是焚燒整件衣裳。如今,他任由女子對他動手動腳。目光溫柔、包容,他是當真要娶那女子。
並不是拿那女子,回拒父皇的賜婚!
睿王是皇帝的大兒子,與幕畫公主是一母同胞,皆是皇后所生。向來與鳳鳴看不對眼,此刻,見他不識好歹,拒絕他的皇妹,百般維護身側不知來路的女子,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位姑娘梳著婦人頭,怕是早已成親了?國師方才說她不曾許配人家,這可算是欺君?”
鳳鳴手一頓,淡淡的掃過龔青嵐,果然梳著婦人髮髻,意味深長的睨了龔青嵐一眼,見她坦然的望來,眼底有著笑意,便知她是故意為之,嘆道:“青兒孤苦無依,因她的樣貌,惹人欺辱。被逼無奈,梳著婦人頭。驅散了不少登徒子,便習慣了。”
睿王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