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猙獰的看了眼偏殿,帶著指套的手指,緊緊的抓著扶椅,看著上面被劃出的一道深深的抓痕,陰狠的說道:“母親放心,本宮會救出希兒。”
薄夫人卻沒有起身,長跪不起道:“皇后娘娘,臣婦有一事相求。希兒若是渡過此次厄難,懇請您放了他,還他自由身。”
皇后心中一震,心口掠過一陣驚痛。何時,她的母親竟是與她這般生疏了?看到母親跪在地上懇求自己,卑躬屈膝,狠狠的閉上眼,擺了擺手:“本宮允了。”
薄夫人磕頭謝恩。
一下一下,似乎砸在了皇后的心頭。
“雅兒的婚事……”皇后終是抑制住心底的疼痛,詢問著薄夫人,妹妹的婚事。
薄夫人一臉的防備,驚慌的說道:“皇后娘娘,雅兒已經許配給齊家之子。您日理萬機,這些小事便不勞你操心。”
皇后看到母親眼底的防備,心口疼的一陣窒息,她不過是想要詢問一句,緩和母女兩之間的隔閡。卻不知,母親竟是以為她要利用薄黎雅鋪路。
“臣婦告辭,皇后娘娘保重。”薄夫人看都不看皇后一眼,轉身離開。
皇后眼底一片淒涼,為了這個皇位,她可謂是眾叛親離。母親為了薄黎希,一而再再而三被她利用對付沈青嵐,如今,薄黎希依舊受到了傷害,怕是母親已經心死了。莫怪如此決絕,斷了母女恩。
眼底閃過一抹狠絕,若不是沈青嵐,薄黎希何至於會斷臂?
齊景楓利用薄黎希的斷臂威脅她,放了沈青嵐,她又怎能讓沈青嵐安然無恙,落了敗仗?
“本宮想要雕刻成一雙玉手,卻是少了手模,燕王世子妃一雙手極為的精緻,正合本宮心意,卸下來,讓燕王世子給本宮鐫刻一雙玉手。”皇后嘴角有著殘忍的笑。
突然,寢宮內傳來一陣尖銳的叫喊聲,接著,噼裡啪啦的物件落地聲。
皇后臉色陰沉,起身步入寢宮內,看著床上擺放著鮮血淋漓的頭顱,瞳孔一縮,心驚肉跳!
齊景楓!
一字一頓的自皇后牙縫中磨輾而出,彷彿要將齊景楓給嚼碎了!
“將那賤人千刀萬剮!”皇后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恨意,齊景楓這手段,無非是在挑釁她!打她的臉面!
孝姑姑眼皮子一跳:“皇后,長寧侯世子還在齊景楓手中,若是活颳了沈青嵐,怕是世子要償命了!”
“快去!”皇后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鎮定,厲聲呵斥。
孝姑姑心一顫,皇后眼中除了龍椅,便只有她自己了。又何嘗會顧及了薄家?
大殿之中的人,並沒有發現原本該出宮的薄夫人,滿面絕望的退出了未央宮,朝乾清宮而去。
皇后心中恨極了沈青嵐與齊景楓,若非這二人,她的計劃為何會屢次失敗?她的兒子,早已是登上了九五之尊。
孝姑姑攙扶著皇后,去了偏殿。遠遠的便瞧見沈青嵐一襲翩然白衣,烏黑的秀髮用一支羊脂白玉簪綰在腦後,雲鬢處點綴著幾顆細小的珍珠別成的蝴蝶,清靈出塵。正倚在窗前,觀賞著窗外的景緻。
寧靜而嫻雅,並沒有一絲的急躁。
反觀皇后,便顯得她如同一場鬧劇裡,詼諧的角兒。
侍衛得到皇后的命令,上前抓著沈青嵐。可她回身的那一霎那,皇后看到那張臉,嚇得心驚膽顫。
“畫兒……”失聲的喚道。
沈青嵐一愣,看了一眼銅鏡中的人,微微蹙眉,她依舊是她,與幕畫沒有半分相似之處。皇后為何喚她幕畫?難道……
心裡隱隱有著猜測,似乎這一次回京,皇后便格外的暴戾,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而今,更是出現了幻覺,難道有人在暗處對付她?
那人又會是誰?
孝姑姑更是驚愕,霎那間便回過神來,輕輕的喚著皇后:“娘娘,那是燕王世子妃。”
皇后恍惚的目光,逐漸的清明起來。
看著站著不動的侍衛,一臉怒火的說道:“快拿下!”根本就忘記了方才之事。
孝姑姑暗暗心驚,兀自留心。近來,她也發覺皇后愈發的性格暴躁,斂去了眸子裡一閃而逝翻湧的情緒,攙扶著皇后在一旁的位置上落座。
沈青嵐看著漸漸向她靠攏的侍衛,心底驟然一慌,皇后以往還有顧慮,如今似乎被操縱,根本無法壓制她陰狠的性子。
“慢著!”沈青嵐向後退了一步,鎮定自若的看著皇后,道:“皇后應當知曉,我若折損在你的手中,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