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聽到腳步聲,齊景楓回頭,看到沈青嵐一動不動的站在院子門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深幽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即使知曉那些都是真的,卻依舊無法責怪她。可她對齊少恆的深情,令他發瘋一般的嫉妒。尤其看到她在齊少恆身下承歡,她一心想要成為齊少恆的妻。不由得想,若是最後她落魄的時候,他的人沒有將她救出來,今生恐怕她也不會這般全心全意的待他。
但是這些全心全意,恐怕無關乎愛情。
強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緩緩的步下階梯,信步至她的身前,輕嘆了一聲:“夜裡涼,你身子不好,莫要吹冷風。”輕輕執起她的手,朝屋子裡走。
沈青嵐聽到他的關切之言,淚湧眼眶,手指一轉,與他十指緊扣。覺察到他的手指一僵,沈青嵐的心止不住的下沉。
若要今生與他的情,來嘗還前世的罪孽,她怎麼能甘心?
“景楓,我……”沈青嵐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對上他黝黑的眸子,說不出話來。
見她欲言又止,齊景楓眸子裡有著失望,淺笑道:“睡吧,明日百日宴,很忙。”
“你不睡?”沈青嵐脫口而出道。
齊景楓臉上的笑容一滯,微微笑道:“我還有賬目要看。”
沈青嵐點了點頭,看著他翩然遠去的身影,心中一慌,連忙跑到門口,清亮的說道:“你要相信我……”
齊景楓腳步一頓,停下了步伐。
“你這樣好,怎麼能有人不喜歡你?我喜歡你,不論前世今生。她只是太愚蠢,被矇蔽了雙眼與心。雖然她最後覺悟,卻來得太遲。上天大約是垂憐她,亦或是心疼那個傻瓜男人,才讓她有改正的機會。她承認最初的愧疚和彌補勝過了喜歡,可最後是那個大傻瓜,不論過了多少世,依舊掏心掏肺、始終如一的對那個蠢女人,即使是冰冷的石頭都給焐熱了,她怎麼能不愛?”
沈青嵐淚水滾落了眼眶,雙手緊緊的抓著門框,沙啞的說道:“她愛了,可是做錯的事卻無法抹去,她不甘心因此錯失一份情。她想要與他相守到老,只是不知那個傻瓜願不願意給她機會。”
齊景楓身姿挺拔的站在月光下,渾身透著淡淡的憂傷與落寞,半垂著眼睫,斂去眼底的神色,轉身看著淚眼婆娑的沈青嵐,啞聲道:“莫要多想,早些睡吧!”腳步沉穩的離開。
沈青嵐渾身的力氣似乎被抽離,滑坐在地上。看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低低的譏笑了幾聲,自作孽!
不是你說改,別人就會給你機會改正!
沈青嵐雙手環膝,下巴抵在膝蓋上,怔怔的出神。似乎聽到有嬰孩的啼哭聲,沈青嵐立即起身去了孩子的屋子,站在門口想要推開門,卻聽見嬤嬤輕聲哄著,孩子停止了哭泣。
半晌,沈青嵐推門進去,看著並排睡在床榻上的兩個孩子,心裡稍稍有了一絲慰藉。看著睡在地上的嬤嬤,沈青嵐褪去外衣,側身躺在邊上,擁著兩個孩子入睡。
——
今日是百日宴。
並沒有宴請賓客,主要原因是京都與燕北的親人,離玉女峰太遠,無法趕來。再則那些個親朋好友,又不知他們在玉女峰舉辦百日宴。
只有玉女峰上的人,熱熱鬧鬧的湊在一起,給孩子辦宴席。
齊景楓早早的便將百家衣拿來給孩子穿上,百家衣是從百家人要來的布條做成的小衣,其中每一件百家衣都有幾塊紫色的布。而這紫色的布,卻是最為貴重,因為紫與子諧音,旁人一般不會將‘子’送人,可見齊景楓定然下了不少的功夫。
秦姚則是拿著一把長命鎖,那是她在京都用白米、茶葉、棗、栗子包在紅紙包裡,包一百包,分送至親友府中。他們接收後,再隨意在紅紙裡放上銀子反還,再將銀子送到金銀匠鑄制長命鎖,這樣的鎖最吉利。
可是如今卻是犯愁了,只有一把百家鎖,而另一把則是自己家鑄制的。
沈青嵐看著為難的母親,扯了扯嘴角,都是親孫,一樣的喜歡,難免有個厚此薄彼。
“母親,你之前也不知是兩個,不管哪個心思多,但都是您準備的,貴在心意。”沈青嵐將百家鎖戴在了姐兒的脖子上,將一把金鎖戴在了哥兒脖子上。
姐兒抓著長命鎖,就往嘴裡塞,沈青嵐立即拉著她的小手:“乖啊,這個不能吃。”溫柔的衝她一笑,姐兒立即踹著小腳丫兒,揮著手,要沈青嵐抱。
沈青嵐笑著從齊景楓的手中將孩子抱來,鼻子碰了碰姐兒的小鼻子,姐兒伸著舌頭來舔,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