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不通,還不是得夫君寵愛?”少女的聲音細膩,說的話,卻泛著酸。
“可不是?當年齊府大少奶奶,不要臉面的愛慕燕北第一美男子齊二公子,可不就是遭了嫌棄?最後竟是嫁給了二公子的大哥。若是我啊,早早的一頭碰死!”
“你們說說,這一個府裡頭,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們二人見面,可有紅臉?”說罷,又是一陣嬌笑。
“罷了罷了,你們這些個不知羞的,倘若齊府大少奶奶來了,捉你們個現行,瞧你們可還笑得出來。”一位紫衣少女,戳著她身旁黃色衣裳的女子,笑罵道:“你這張嘴兒,最是伶俐,可如何相中夫家?”
“傾兒姐姐,這麼多年不曾見,你一回來便是數落我。妹妹這不是替你抱不平?當年齊大哥身子不好,可是你在身後伺候。如今,倒是便宜了別人。若是個才女倒好,可惜是個草包,樣樣不如傾兒姐姐。”黃衣少女是成國公府的小女兒成冉,口氣裡充滿了對龔青嵐的鄙夷不屑。
柳傾娍無奈的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黯淡的光芒:“休要胡說,齊少夫人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景楓的眼光,斷然是不會差。”
不知為何,龔青嵐聽到那女子喚景楓,心裡莫名的發堵。
斂去了眼底的複雜的神色,看著丫鬟滿臉尷尬之色,笑了笑,輕移蓮步,緩緩的走入亭內。
亭內霎時一片安靜,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龔青嵐身上,錯愕的瞪大了雙眸,旋即,又是一陣羞惱:她到底來了多久?
龔青嵐清淺的一笑:“倒是我擾了眾位姐妹的興致。”順著丫鬟的指引,恰好落座在紫衣女子對面。
察覺到她的打量,龔青嵐大方的抬頭,由著她看個夠。
同時,也打量著她:墨髮如瀑的散落,斜插著一支金步搖。杏眼柳眉,鼻子小巧而挺翹,櫻桃小嘴如嬌豔盛開的玫瑰,紅而瑩潤。一襲紫色散花如意雲煙裙,手挽著薄紗,清麗脫俗。
柳傾娍微微一笑,衝龔青嵐頷首。
龔青嵐回了一禮,看著她們拘謹的模樣,不禁失笑,方才那番八卦勁兒去哪了?
“方才我遠遠的聽到姐妹們說笑,怎得我一來,便是不吭聲了?莫不是我在,你們不自在了?”龔青嵐青蔥玉指碰了碰臉頰,手上出了一些個汗珠兒。
“齊少夫人,這麼暖和的天氣,你披個貂皮作甚?第一次來王府,不知穿什麼麼?”成冉見她摸著臉頰,諷刺她們瞧著她美豔,便被比下去,沒臉兒開口,心底便是忿忿不平。
龔青嵐微微詫異,自個並不識得她,她眼底的敵意,從何而來?
“我這身子虛,受不得寒,便披著貂皮來了。”龔青嵐放下杯盞,笑道:“難不成晉陽王府不許傳貂皮?”
成冉被堵得啞口無言,冷笑道:“齊少夫人到真個是體虛,瞧,這不虛出一身的冷汗?”話裡藏著濃濃的諷刺。
“冉兒,莫要瞎說。”柳傾娍嬌嗔道。
成冉吃了敗仗,怎得會罷休?“我可不曾瞎說,沁兒嫂嫂成婚一月,便有了喜事兒。齊少夫人成婚將有兩月,卻是半點兒訊息不曾傳出,可不是身子虛,不易上身?”
龔青嵐不與她計較,臉上始終帶著恬靜的笑,彷彿看著一個小丑兒胡亂咬人蹦躂。
偏巧她越從容淡定,成冉越是心裡發堵,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傾兒姐姐,你回來也有好幾日了,可要去見見齊哥哥?”
柳傾娍臉頰微微發紅,似染了上好的胭脂。扯著成冉的袖子,歉意的看著龔青嵐說道:“冉兒不懂事兒,齊少夫人莫要往心裡頭去。”
“這是自然,童言無忌。”龔青嵐笑盈盈的說道:“我一向已夫君為重,夫君走心的事兒,我便會往心裡頭去。”
話落,亭子裡有幾個少女忍俊不住的掩嘴笑出聲兒。
“你——”成冉臉色青白交錯,拍著桌子起身。
“果然是個孩子,氣性而大。”龔青嵐垂目,撫弄著手腕的手鐲。思索著朱巧慧的用意,這裡都是閨中女子,她都已為人婦,自是與夫人們在一起,卻將她安排在這裡。
心神一動,看向柳傾娍:莫不是因著她?
前世裡,她不曾參加過這等宴會,也不曾關注過齊景楓,並沒有見過柳傾娍。
“咦,嵐兒,你怎得坐在姑娘堆裡?我左右等了半柱香時辰,並沒有等到你。還在想,可是有事兒給絆住了,不曾想你在這兒偷閒。”朱巧慧笑著走來,親熱的挽著龔青嵐的手,回頭對各位姑娘說道:“你們說你們的,我們先行去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