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老衲懇請智臻大師出關,為各位做功課。”
龔青嵐暗道這和尚狡猾。
眾人散去,小沙彌替智空大師更衣,不解的說道:“主持師傅,您明知不是那賊人所為,為何要認了?”
“智空早已算出他有此一劫,莫要追究,讓國安寺遭受厄難啊。”主持大師眼底滿是蒼涼,智空算了一世的命,卻參不透他自己的命數。只知氣數將近,無法化解。
想起長寧侯世子意味深長的話,蒼涼一笑:知道太多惹的禍端麼?
或許罷!
——
龔青嵐坐在炕上,目光盯著為她包紮的齊景楓身上。搖曳的燭火照耀在他白淨的臉上,忽明忽暗,辨不清他此刻的神色,卻能從氣息上覺察出他在生氣。
“夫君。”龔青嵐按捺不住,輕輕的喚了一聲。
齊景楓不語,將她的手當成珍寶一般,細緻的包紮。
“齊景楓。”龔青嵐眼珠子一轉,喚著他的名諱。有次她無意間脫口而出,他明顯的神色緩和,決定故技重施。
齊景楓眼皮子微動,卻是不曾抬一下,包紮好,徑自收拾藥膏、紗布。
“景楓。”龔青嵐見他背脊一僵,腳步明顯遲緩片刻,抿緊的嘴,卻是藏不住的笑意,微微上揚。齊景楓出其不意的回頭,龔青嵐臉上的笑容一僵。彷彿做了壞事,正自得其樂時,忽而被逮住。
齊景楓抿緊了薄唇,一言不發的開門,作勢離開。
“夫君,妾身知錯,莫要生氣了可好?”龔青嵐趕緊起身迎了上去,抱著他的手臂,撒手不放,整個人貼在他手臂上。
齊景楓無奈,由她去。朝前邁步,龔青嵐便是被他拖提著走一般。
端來膳食的小沙彌,瞧見這詭異的一幕,目瞪口呆。
龔青嵐一怔,適才發覺他們二人已經走出了禪房,看了看小沙彌,隨後落在她曖昧的貼在齊景楓,似乎掛在他身上一般。
恨不得閉上眼鑽進他懷中,擋住臉。認命的將腦袋靠在他肩頭,有氣無力的聳拉著眼皮。
齊景楓亦是尷尬,彷彿瞧出了身上之人的窘境,淡淡的掃過托盤上兩碗米飯:“勞煩小師傅多盛幾碗米飯過來。”說罷,憐惜的摸了摸龔青嵐的腦袋。
小沙彌愕然,看著龔青嵐有氣無力,神情懨懨。雙手挽著男子的手臂,手掌卻是按壓在腹部。一副瞭然,原來這位女施主餓昏了頭。適才這位男施主,不顧禮法,公然……抱著女施主去尋膳食。
“這位施主,饑荒過頭,暫且喂女施主稀粥,待她緩和了,再用米飯。”小沙彌好心的說道:“切莫暴食。”
龔青嵐:“……”
小沙彌放下齋飯,關上門,似乎出去碰上了其他小師傅,刻意壓低了嗓音說道:“方才一位女施主餓昏了過去,咱們寺院百年來頭一回。就好似林子裡養的無尾熊,掛在樹幹上一般,掛在那位男施主身上。”
“誰呀?”
“就是今兒個在功德殿捉賊的那位女施主。”
龔青嵐瞪了齊景楓一眼,只怪自己耳力太好,一字不落的聽進耳中。
齊景楓嘴角微彎,夾著豆腐放進龔青嵐的碗中:“多吃點。”
龔青嵐看著滿滿的一大碗米飯,憶起那小師傅的話,胃口頓失:“不餓。”放下筷子,躺在炕上,拉著被子蒙著頭。
沒臉見人了!
興許到明日,整個寺院的小師傅都知道她餓暈了。
齊景楓坐在炕邊,拉開被子,龔青嵐死活不放,嘆息道:“明日裡興許小師傅會說有個女施主悶死在被子裡。”頓了頓,補充道:“建寺以來頭一回。”
“……”
許久,龔青嵐適才鬆開被子,露出一雙眼睛,輕輕的說道:“今日是我做錯了,不該不聽你的叮囑,等你一同來國安寺。”綿軟的嗓音,夾雜著一絲委屈。
“我囑託你幾次?”齊景楓這次不打算輕饒了她,若不是不聽他的話,何至於將她自己推置險峰?
龔青嵐略微心虛的豎著三根手指頭。
“自己好好反省。”齊景楓說罷,便起身離開了禪房。
龔青嵐心裡委屈與失落交織,抱著被子,閉上眼睛睡覺。
迷迷糊糊間,似乎聞到一股清香味,引人食慾。龔青嵐緩緩的睜開眼,便瞧見桌子上擺放著一碗荷葉蓮子粥,一包芙蓉杏花糕。
龔青嵐看著齊景楓坐在窗欞下,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下,鍍上一層聖潔的光輝。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