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耳根微微泛紅,輕聲嘀咕:“別碰散了,今兒個王府定少不了貴賓。”她可不能失儀。
齊景楓清潤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笑意,融化了眼中的冷意,替她整理了臉頰上散亂飛舞的髮絲,別在耳後。“你與他們不一樣。”
龔青嵐瞪圓了眼:怎麼不一樣?
齊景楓笑而不語,拉著她上了馬車:“今日很忙,你要幫著舅母招待客人。”
龔青嵐眸光微轉,便是明白他所謂的‘不一樣’。她是燕王府親眷,別人是客。
齊少恆看著濃情蜜意的二人,無比的刺眼。彷彿是自己妥善安藏的寶貝,被人偷走了一般,不是滋味。
盛裝的齊楚嬰,見二哥駐足不前,疑惑的皺著好看的眉眼。想要說道兩句,可見齊景楓夫妻倆上了馬車,連忙提著裙襬匆匆追了上去,掀開簾子探頭進去道:“大哥哥、大嫂嫂,嬰兒能與你們共乘一輛馬車麼?”
齊景楓臉色泛白,捂嘴咳嗽。
龔青嵐連忙拍著他的後背,絞擰著眉頭,略有歉意道:“小姑子,你大哥哥身子不好,昨夜裡犯了病,恐怕不大方便。”見她杵著不走,緩緩道:“若你不介意,便上來。”轉身從小木櫃裡拿出一個盒子,拿出熬製好的藥包,拆開倒進碗裡。
一股濃郁刺鼻的藥味,衝得齊楚嬰一陣反胃。白著臉,勉強擠出一抹笑道:“大哥哥不方便,嬰兒便不打擾了。”說罷,立即甩下車簾,心中只覺晦氣。
若不是母親叮囑共乘一輛馬車進王府,王府的人看在齊景楓的臉面,不會阻攔,她才不願與龔青嵐打交道,平白拉低了身份。那一車子的藥味兒,沾在她身上,今兒個一身裝扮豈不白費了?
齊楚嬰一走,龔青嵐便把藥汁倒了,點上了龍誕香,香氣清雅綿長。
齊景楓莞爾,搖了搖頭:“淘氣。”
龔青嵐戲謔道:“夫君莫不是要與小姑子共乘?”她早就料到許氏會出這一招,便命人事先在馬車上放了藥包。
到了燕北王府,王府管家早已在門口候著,恭敬的作揖,隨後領著二人去了瀟湘館。
瀟湘館是燕北王會客的廂房,低調卻又不失奢華,有著歷史深厚的底蘊。不但不會讓人覺得主人待客輕慢亦或是高高在上,反而會打心底的生出尊敬。
“王爺,表少爺來了。”
燕北王長著一張國字臉,雙目炯炯有神,留著絡腮鬍。身形粗獷,一身凜然鐵血之氣。
“來了。”燕北王嗓音洪亮如鍾,示意二人坐下,凌厲的目光打量著龔青嵐。
丫鬟連忙捧上茶水,恭敬的出去,關上門。
“舅舅,這是我妻子嵐兒。嵐兒,這是舅舅。”齊景楓向二人簡單的介紹。
燕北是番地,卻是自成一個小國的模式。年年韃子來犯,皇帝特許遂養兵馬。百年下來,燕北王將燕北鎮守得固若金湯,就是朝廷也輕易動不得。這也是為何經歷改朝換代,地位依舊屹立不倒的原因。
龔青嵐心生儒慕,舉止得體的行禮:“舅舅。”
“不用這些虛禮。”燕北王是個粗人,在外人面前還能端端架子,在自家人面前,絲毫不客氣。
“表哥不在府中?”齊景楓詢問著燕北王唯一的子嗣,安振嘯世子。
“邊界近來不安穩,他帶兵去鎮守,短時日裡回不來。”燕北王難得的一臉深沉,看了一眼龔青嵐,哈哈笑道:“不提那臭小子也罷,你多少年不曾來家裡,你舅母念你念得緊。”眼底卻閃過愧色,唯一的外甥成親,他們孃舅家都不曾出席。
話落,緊閉的門扉推開。大約三四十歲左右的燕王妃進來,穿著紅色王妃正裝,梳著高髻,綴滿了珠翠。不顯繁冗,反襯的端莊貴氣。
“楓兒來了,這是外甥媳婦吧。”燕王妃圓潤的面盤上,洋溢著慈祥和藹的笑容。親熱的拉著龔青嵐的手,上下端詳一番,連連點頭:“是個水靈的好姑娘。走,我們說些體己話,讓他們爺倆閒聊。”
龔青嵐心知燕北王有話要對齊景楓說,本就尋不到由頭離開,燕王妃來的恰到時候,便順勢挽著燕王妃的手,往外走。
看著燕王妃臉上的笑容更盛,龔青嵐提著的心落了下來。燕王妃待齊景楓如親子,為人甚是寬厚,她就怕這翻動作惹她不喜。
當年,沐水嫣便是這般與燕王妃親近。雖然沐水嫣是妾侍,可燕王府卻是不講究這些規矩,只要一心一意對待齊景楓,便能得到他們的認可。
燕王妃語重心長:“嵐兒,你嫁給楓兒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