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鋪墊。作為旁觀者,她雖然心知一切的殘酷卻也不是很在意:一將功成都需要萬骨枯,更何況是王朝興替?歷史潮流滾滾,總是少不了犧牲流血之人。
可是,如果犧牲的是你的至親呢?如果流血的是你的父母呢?
那麼,那將是何等的痛?這樣的痛此生怕是都不能真正釋懷。
手裡的琉璃盞尚有幾分溫熱,可是沈采采心裡卻是冷的出奇。她一時之間也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只是眼底酸澀,有滾燙的液體從她眼底滑落下來。
直到眼淚砸到錦被上,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胡亂的伸手擦了擦眼淚,感覺心裡好似堵了一口氣,難受的很。
不過,她還是很快便又稍稍冷定下來,抬手將手裡那半盞蜜水遞給鮫綃紗帳外的宮人,頗是疲憊的道:“端下去吧,我還要再睡一會兒。。。。。。”
那宮人輕聲應是,這便輕手輕腳的將那盞琉璃盞給端了下去。
然而,重新躺回榻上的沈采采卻是沒有一絲的睡意,她抱著被子,閉著眼睛熬了許久,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眯了眯眼。
不過,作為名正言順的後宮之主,沈采采還是有睡懶覺的特權的。她這一睡,直接就睡到了午膳時候。
醒了後,沈采采沒什麼精神,也懶得折騰,只在宮人的服侍下略略的洗漱了一回,連那一頭烏髮也沒怎麼打理,只鬆鬆的披撒在肩頭。
只是,大約是夜裡沒睡好,哪怕白日裡補了一覺,她的臉色微微有些白,好似易碎的白玉一般,隱約帶了些許的憔悴之色。
準時過來陪飯的皇帝入了殿後,見著沈采采眼底的那一抹淡淡黛色,問了一句:“可是昨日沒睡好?”
沈采采才做過夢,想起皇帝小時候那模樣,竟也覺得皇帝這張臉居然順眼了不少。也沒了往日裡的牴觸,甚至還有一二的親近之意。她聽到皇帝的問題,不覺抬手捂了捂自己的額角,然後才輕聲道:“就是做了些亂七八糟的夢。”
皇帝打量著她面上的神色,倒也沒有多問,只是道:“要是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