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的帝后二人,心下激動不已,忍不住與鄭婉兮感嘆道:“小姐,我居然親眼見著皇上和皇后。。。。。。就,就像是一對天人,被他們掃一眼,我全身都僵了,連話都不敢說了。。。。。。。”
這也是鄭婉兮重生以來第一次與皇帝碰面,她面上雖是不顯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心緒難平的。所以,聽到丫頭這話,她難免有些煩躁,語聲更冷:“帝后之事,豈是你我可以妄言的?”
丫頭嚇得吐了下舌頭。她素是伶俐,若是往時早便察覺出了鄭婉兮的冷淡與不喜,這就住嘴了,可她現下還沉浸在面見至尊的興奮裡,猶自喃喃:“而且,沒想到皇上看著冷冷淡淡的,待皇后娘娘卻是這樣的體貼,居然還親自給娘娘披斗篷。。。。。”
“夠了!”鄭婉兮斷然打斷了丫頭的話,面色一片鐵青。
這世上總是有那麼多愚蠢的人,只會被表面的假象說迷惑,自以為是——鄭婉兮自覺自己才是那個唯一真正看破假象的人:皇帝的心是真正不可打動的鐵石,上面絕不會有所謂的情感存在。
哪怕鄭婉兮得以重來,為了父親和鄭家,竭盡全力的想要得到對方的心,可她所想的也僅僅只是陪伴在他身側成為他或不可缺的臂膀,在他心裡佔住一點位置,以求他對鄭家的網開一面而已。
所以,鄭婉兮是決不會相信皇帝這樣的人會喜歡甚至愛上沈氏這種女人,至於適才替人披斗篷戴帷帽的動作在她想來也不過是皇帝在外人面前的故作掩飾罷了。而且,沈氏終究是將死之人,本就無礙大局。。。。。。
鄭婉兮很快便又想起前世沈氏眾說紛紜的死因,心裡不由暗暗琢磨:沈氏的死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而這位世人眼裡為了皇后摒棄六宮、情深似海的皇帝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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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上了馬車,沈采采才終於想起來問皇帝一句:“剛剛我當著鄭小姐的面說那些事,沒什麼吧?”其實,她更想問皇帝為什麼不攔著她點,不過想了想後還是稍微的換了個更委婉些的說法。
皇帝搖頭:“沒什麼的。”
他想了想,仔細給人解釋了一句:“事情到了這一步,哪怕是鄭首輔出手也無濟於事了。”
沈采采聽著他這口吻,心裡隱約有了些猜測,追問道:“所以,這會試舞弊案,你早就知道了?”
“差不多可以猜到吧。”皇帝隨口道,“我特意點了吏部侍郎何宣為這次的會試主考,這本是可進可退的一步棋——若鄭啟昌那頭妥協收手,一切順利,何宣攢夠了資歷,便可順理成章的接任吏部尚書的位置。若鄭啟昌不肯服輸,那麼對他而言,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在會試上面做文章。”
“我看過內閣報上來的會試監考名單,上面根本沒有鄭黨的核心成員,也就是說鄭啟昌應該已經打定主意要再會試上做些文章。會試能做文章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舞弊、疫病這幾樣了。。。。。。對於六部都有人的鄭啟昌來說,這舞弊反到是最簡單的——而且輕輕鬆鬆就能把一大批的監考人員直接給拉下臺。”
沈采采越聽越覺得被這心機屌盯上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所以,你就在這等著了?”
皇帝挑了挑眉,不緊不慢的道:“本來,這幾年內閣一直沒進新人,劉尚德這個次輔也只知道裝傻和稀泥,我瞧著這內閣就差沒有直接姓鄭了。這回正好叫劉尚德吃個教訓。他也不是傻子,等回過味來自然會知道鄭啟昌在裡頭動了什麼手腳,也該明白自己這生死榮辱是寄在誰的身上。。。。。。。”
雄性在追求雌性的過程中總是免不了炫耀的本能,皇帝滿心的籌謀多是不能與人道,對著沈采采時卻又是毫不隱瞞。
沈采采聽著皇帝這些話,細細的想了一會兒,便已瞭然:對皇帝來說,這會試舞弊確實只是小事,他這樣的棋手,看的是整個棋局。
想到這裡,沈采采忽然咬了咬唇,笑出聲來:“倒是我大題小做了,白擔心了一回。果然,還是你最厲害。。。。。。。”寶珠似的明眸跟著一轉,眼波如秋水般醉人,她豐頰邊的梨渦甜蜜出奇,粉嫩的舌尖往上一頂,就連吐出的那三個字彷彿也都沾著蜜,“蕭哥哥。”
“你。。。。。”
皇帝聞言面色微變,才開口又忽然突兀的頓住了聲。
他本能的剋制住自己心中複雜又激動的情緒,把那句幾乎脫口而出的“你都想起來了”給嚥了下去。很快,他冷靜了下來,面上神色不動,心下暗自思忖:差點就被騙過去了——如果她真的全都想起來了,根本不可能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