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鄭啟昌看著鄭婉兮這被皇帝嚇得惶惶然的模樣,不免有些氣怒,用手拍了一下床板,恨鐵不成鋼的道,“你鎮定些!什麼事都還沒發生,你這喪氣模樣又是擺給誰看?!”話雖如此,他卻也知道自家女兒怕是在皇帝手裡真受了不少磋磨,一時兒轉不過來也是有的。
想到這裡,再看看鄭婉兮那面色蒼白的可憐模樣,鄭啟昌不由嘆了一口氣,解釋道:“自然不可靠。但他們現下與我們目標一致,還是可以合作一二,派上一點用場的。。。。。。。”至於用過之後,目標不一致的時候,那就是各顯手段的時候了。
鄭啟昌想了想還是沒有與鄭婉兮多說,只是道:“你把藥碗端出去,記得遲些派個車去請祝修文來,我有事與他商量。”頓了頓,又自己否了這個決定,道,“罷了,還是暫時不要動祝修文這顆棋子——皇帝現下正是起疑心的時候,只怕還派了人盯著咱們府上,還是省些事情吧。”
鄭婉兮柔順的應了,端著空了的藥碗這便起身離開了。
其實,鄭啟昌把事情安排的十分周全,哪怕是她也覺得自己的擔憂實在是有些杞人憂天,可不知怎的她心裡總也覺得有些不放心。。。。。。。
想著想著,鄭婉兮不由露出苦笑來: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重活一回究竟是好運還是命運的捉弄。
就在鄭家父女說話時,沈采采與皇帝坐在回宮的馬車上亦是開始說起話來。
沈采采適才只是坐在廳上和鄭婉兮說話,沒有跟著過去看人倒也不知詳情,索性便轉頭去問皇帝:“鄭首輔的病究竟如何了?”
皇帝神色冷淡,思忖片刻才道:“看他的樣子,估計是七分真三分假——雖然的確是有些舊疾但肯定也遠沒有到起不來身的時候。而且。。。。。。。。”而且,鄭啟昌選在這個時候裝病實在是有些奇怪。
皇帝想了一路,卻還是想不通鄭啟昌這種時候裝病的動機:他近來也沒做什麼會刺激到那老狐狸的事情啊——連何宣的位置都還沒來得及往上提呢。
“而且什麼?”沈采采頗有些好奇,轉頭去看皇帝。
皇帝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把事情說出來,而是搖了搖頭:“鄭家這種情況,怕是去不成東奚山了,你把人從名單上劃去就是了。”
沈采采倒是忍不住道:“我還以為你不去東奚山了呢。。。。。。”內閣首輔病倒了,這種時候擺駕去東奚山不是添亂嘛。
皇帝搖搖頭:“現下朝中無事,去東奚山小住幾日也無妨。再說了,這也是朕早便答應你的,你和二郎這些日子都心心念唸的,倒也不至於忽然又改日子。”
沈采采還真沒想到皇帝這回竟還真就說話算話了,雖然她很想表現的賢惠點說幾句“再過幾月就到避暑的日子了,下回再去也一樣”的話,但是聽到皇帝的話,她的杏眸還是忍不住亮了亮,就像是寒夜裡的星辰一樣熠熠生輝,明亮出奇。
皇帝在側看著,心中那些煩心的思慮不由也跟著去了一些,伸手在她鬢角揉了揉:“看你這樣子,還真是想去東奚山啊。。。。。。”
他手指修長且有力,骨節分明,但力道卻是極輕的,擼貓的話怕是能把貓咪擼得喵喵喵。
沈采采卻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她一時避不開皇帝的手,只好勉勉強強的梗著脖子由他揉,嘴裡哼道:“是誰當初說我病好了就帶我去的?”她總覺得這事皇帝應該付一半的責任——要不是剛穿越的時候,皇帝順口哄了她一句“要不然,過幾天帶你去東奚山?”而且後來又反悔拖了一段時間,她估計連東奚山在哪都不知道,哪裡還會有這種執念?
皇帝看著她白玉似的耳尖漸漸泛紅,忍不住又用指尖捏了捏。手下觸感柔滑,他這心下自然也跟著軟了許多,只是嘴裡卻是淡淡的:“這不是要帶你去了?還是說你的病沒好?”
沈采采氣得真想把他擱在自己頭上的那五根手指一根根的都給咬下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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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采采心心念念盼著要去東奚山,去過幾天泡湯賞花的山間生活。
結果,等她真到了東奚山卻忽然發現這東奚山上的別宮真的是個坑——她要下榻的寢殿居然也能塌了!
所以,她晚上睡哪啊?!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你寢宮都塌了,朕讓一半床位給你吧。。。。。感動嗎?
沈采采:不敢動不敢動。
坑坑巴巴終於寫完了這章,等等還得去理後面的細綱,只好抱住大家使勁的麼一個了(*  ̄3)(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