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采:“。。。。。。。”
對上一側的皇帝幽深的眸光,她本能的想要拉被子遮住自己羞紅的臉,可隨即又想起了皇帝的那句“你這睡法,朕倒是真怕你會憋死”。
最後,她也只得哼了兩聲,擠出話來:“時候不早,陛下還是早些安歇吧。”
她有點氣鼓鼓的,看上去就像是隻抱著被子的河豚。要是能抱被子滾兩圈,許是會更可愛。
皇帝看著她這小模樣,看著她那微鼓的面頰,真有些想要伸手去戳一戳,或是再揉一揉她那柔軟的發頂。可是這都臨到睡的時候了,確實是不好再惹她。。。。。。
皇帝心念轉了一轉,只好暫時作罷,這便先伸手將自己身上披著的那件寬大外袍給解開,掛到一邊去。
沈采采原本正抬眼去看皇帝,見狀卻呆住了,一雙杏眸瞪得圓圓的,裡面滿是驚詫:皇帝外袍下面居然沒有穿褻衣,這外袍一脫,她都能看見對方蜜色的肌膚、結實光滑的胸膛、肌理分明的腹肌還有流暢的腰線。。。。。。。
唔,之前還猜過他腹肌有幾塊,現在倒是知道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八塊腹肌呢,平常看皇帝那衣冠禽獸的模樣,還真沒看出來。
沈采采本能的嚥了咽口水,然後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連忙閉上眼睛。
卻在此時,耳邊傳來了皇帝的笑聲——
“不看了?”皇帝想必是一直都在注意著她的反應,這笑聲裡多少也帶了些調侃意味。
沈采采頗有幾分羞惱,稍稍的扭過頭去。
雖然,人家穿不穿衣服都跟她沒關係,但是沈采采哽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與皇帝說道:“山間夜裡本就寒涼,陛下現下穿得這般單薄,要是受涼了可怎麼好?”
因為閉著眼睛,她也看不清皇帝的神態,只聽他用那輕緩的語調不緊不慢的應了一句:“。。。。。。朕若是受涼了,自是要召皇后侍疾的。“
沈采采:“。。。。。。”媽的,不要臉的心機屌。
你死了是不是還要我給你陪葬啊?!
對於皇帝,沈采采實在是無言以對,最後只好悶了一口氣,抱著被子閉嘴。
偏偏皇帝的話倒還很多:“說來,朕瞧皇后適才那目光到還以為。。。。。。”
他忽然頓住聲音,笑了一聲。
“以為什麼?”沈采采聽出他話裡有話,這便反問了一句。
皇帝抬步上了床榻,順手扯了扯那被人燻暖的錦被,隨口應道:“朕還以為你是覬覦朕的美色呢。”說著,他終於拉起錦被,蓋到了自己的身上。
正閉著眼的沈采采卻是被皇帝這厚顏無恥的話給氣得說不出話來:覬覦他的美色?天啦,他有個屁的美色?!
氣死她了!今晚上怕是不用睡了!
沈采采攥著被子,忍不住又翻了個身,拿背對著皇帝,感覺有這麼個人和自己一個屋子,今晚怕是真睡不著了。
不過,待得熄了燈,她靠著那柔軟的枕頭,躺在靜謐的黑暗中,終於還是漸漸的醞釀出了些許的睡意。
就這樣,她躺在與皇帝只隔了一尺之隔的小榻上,悶著一口氣,竟也睡過去了,居然也睡得頗香。甚至,因為臨睡前心情起伏的緣故她又做了個夢,或者說她又夢見了原主的一段回憶。
最先出現在夢裡的是一個男人的背影。
他身上穿著銀白甲衣,騎在一匹通體烏黑的駿馬上,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拿著長。槍。這是個極高大,極英武的男人,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也依舊猶如山巒一般的沉穩,甚至還帶著一種凌厲且一往無前的氣勢,令人不由望而生畏。
而在夢裡,男人正微微仰著頭,似是正望著天邊的落日。看不見面容,更是看不出神態,只是夕陽的如血的餘暉照在他那身銀白甲衣上,好似濺上了滾熱的鮮血。
這還是沈采采第一次在回憶裡看見除了皇帝之外的人,對於這人的身份十分好奇,心裡不禁生出些許的急迫來,想要對方轉過頭,想要早些看到對方的面容。
就在她心生此念時,夢境的畫面果然也跟著一轉,那馬上的男人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手上的韁繩微微一動,這便調轉著馬頭轉過身來。
他的整張臉背對著光,依舊還有些模糊,但沈采采現下已經能夠看個大概了。
那是一張熟悉並且陌生的臉容。
然而,只是看著他略有些模糊的面龐,沈采采便覺得心上好似生出一種既酸楚又孺慕的感情來,幾乎便要落下淚了,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