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采卻是惡狠狠的咬了咬牙,恨聲道:“不行,誰知道那些刺客會不會忽然就冒出來了。”
說話間,又有汗珠從她光潔的額角滾落下來,落在乾燥豐滿的唇上,就像是落在花蕊裡的露珠兒。
皇帝沒再多說,只靠著她一步步的往上,待得兩人終於爬上小坡的時候,沈采采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嘴裡吐出的氣都是灼熱的,燒得咽喉和肺部都在發燙。甚至,就連她撐著身體的小腿都開始有些打顫了——說到底,還是她這身體太弱,沒啥力氣。
不過,這小坡都爬過去了,剩下的路應該會輕鬆許多。。。。。。
沈采采悄悄的給自己打了個氣,然後又抽了一口氣,抓著皇帝的左臂,用盡量輕鬆的語氣道:“那我們接著走?”
皇帝靜靜的看了她片刻,然後點了點頭:“嗯。”
說話間,他用自己還空著的右手將黏在沈采采頰邊的幾縷溼發拂開,拂至耳後,然後才又加了一句:“走吧。”
沈采采只覺得自己的面頰都在發燙,甚至都不知道是因為運動過度還是羞赧。只是,這種情況下,她也有胡思亂想的時間,很快便調整了一下呼吸,扶著皇帝的身子往他之前說的山洞走去。
比起之前的小坡,眼下的路自然更好走些。
可腳下踩著才冒頭的春草,軟綿綿的不著力,沈采采本就有些腿軟,撐著皇帝半邊身體走了一小段路就腳下一崴,面朝地摔了下去。
皇帝被她這麼一帶,亦是猝不及防的往下摔,不過他反應更快,用手撐了一下勉強還算是維持住了儀態。
沈采采:“。。。。。。”人家說的“摔個狗啃泥”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沈采采簡直都要被自己給蠢哭了,感覺又氣又惱,眼皮也跟著酸澀起來,幾乎便要哭出來了。
皇帝卻是立刻伸手將她撈了起來。他用自己還算乾淨的袖角替她擦拭這臉色的泥土和草屑,下意識問道:“沒事吧?”看到了沈采采微紅的眼眶,緊接著就又問:“很疼嗎?”
他的語調不由軟了幾分,像是冰塊融化成了水。
聽上去就像是哄人。
沈采采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本來是想忍一忍,撐過去就是了——反正她也不是那種沒事就哭的人。可是,現在這種時候,忽然聽著皇帝這話,她才忍回去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就像是下雨一樣簌簌的往下掉,再也忍不住了。
沈采采乾脆便不忍了,哭著抽了抽鼻子,自嘲著想:果然,有人哄著反倒更矯情了。。。。。
皇帝看著她的眼淚,似乎也有些慌了,一面抬著袖子給她擦臉,一面匆忙的道:“。。。。。真這麼疼?要不然我給你揉一揉,好不好?”
沈采采睜著杏眸看他,看著他那張一貫表情冷淡的臉上顯出擔憂又焦急的模樣,心尖好似被細針紮了一下似的,疼痛中隱約又生出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她伸手擦了把眼淚,故意扭過頭去避開皇帝關切的目光,哼哼道:“不好!不用你揉。。。。。。。”
說著,她目光往下一移,正好看見了皇帝之前撐過地的手掌,又哼了兩聲,“你手全是泥好嘛。”
皇帝看她還有空嫌棄自己手髒,想是沒摔出問題,倒是略鬆了一口氣。
沈采采抽了一下鼻子,覺得哭過的眼睛酸澀難受,那哭得有些發熱的面頰則被山風吹得微微泛涼。腦子裡的水哭出來之後,她很快又冷靜了下來:這裡不是他們的行宮,刺客雖時都可能會冒出來——那些刺客可不會管皇帝是不是斷手斷腳,她哭不哭的。。。。。。
她和皇帝現在還真沒有那麼多時間耽擱!
生存的壓力之下,沈采采很快便又提起精神,拉著皇帝的手臂,一面強撐著起來,一面小聲給自己和皇帝打氣:“就摔一下而已,又沒事。我們還是快走吧。”
皇帝看著她這灰頭土臉的疲憊模樣倒是心疼的很,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可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最後還是抿了抿線條冷硬的薄唇,沉默了下去。
好在,皇帝說的山洞確實離這裡不遠,他們兩人互相攙著走了一段路後終於到了。
不過,沈采采看著那山洞發了一會兒呆,最後還是忍不住道:“這山洞能裝下兩個人?”
撥開山洞外面的藤蔓,倒是能夠就著夕陽最後一點餘暉看清眼前的這個山洞:這山洞略有些低矮,內壁厚實,這山洞或許能勉強裝兩個身形瘦小的孩童,但要是換做兩個成年人那肯定是有些問題的。。。。。
反正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