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打到了這女娃身上,不過沒有下死手,怕是想逼迫巫苓做些什麼。
楚子苓沉思片刻,突然問道:“若我不再去許府,他還會針對我嗎?”
巫湯一挑眉,這女娃還真抓住了關鍵:“不會。”
私巫和遊巫並兩不相干,若是巫苓真能自己立足,就算巫齒想做什麼,只伸不出那麼長的手。
楚子苓便點了點頭:“以後我會謹慎行事。”
避開那些有私巫的人家,設個私宅坐館,不但能控制病人數量,也能減少侵犯別人“領地”的事情發生。只是如此一來,她離“自由”,似乎又遠了一步……
提點這麼一句,巫湯自覺償了些人情,也就大搖大擺載譽而歸。楚子苓也沒有繼續留在公子府的打算,謝絕了對方挽留,轉天,就回到了鄭府。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這次歸來; 受到的禮遇可比之前多了不少。莫說公孫黑肱,就連那世故的家老石淳; 也展現出了十足熱忱。
“能治好季羋; 大巫在郢都可就揚名了!”石淳那張胖臉上; 笑容都盛了三分。這可不是尋常疾病; 更不是尋常病人。只這一遭,就連他家公孫,都能成為公子罷座上賓了。
鄭黑肱倒是一如既往柔聲溫言:“巫苓不在公子府住下嗎?”
公子罷可是楚王之子; 比他這個鄭國公孫,豈不可靠的多。她依舊未曾留下; 是否; 也有心留在鄭府?
見到公孫黑肱如此神情,楚子苓也不隱瞞,直言道:“我許會做個遊醫,只是尚需些時間罷了。”
聽聞此言,面前兩人神色皆是一暗。石淳是怕大巫一走,再也沒有卿士登門。而鄭黑肱則是終於認清了,巫苓確實對他無意。哪怕他傾心相護; 處處體貼; 也得不到寸許芳心。這讓鄭黑肱在憂傷之餘; 也莫名有了些釋然。非是他不夠情深,只是這人; 畢竟是個敬神的巫者。
見自家公孫又有發傻的跡象; 石淳連忙道:“大巫不必心急; 此事也要從長計議。不妨在府中多留幾日,再做打算。”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楚子苓含笑應下,帶著蒹葭返回居所。一路上,兵士敬畏,僕婦避道,怕是比對待家主還要恭謙幾分。楚子苓的步伐更快了些,誰知剛踏入院門,就愕然停下了腳步。
院中,劍光四射。
那是田恆在使劍。不像後世那種出劍必挽花,收劍必轉半圈的花哨招式,那大漢動作簡潔,只是劈刺,卻快的驚人,猛如虎,矯如豹,只望著就讓人生畏,不難想象當初一人戰群狼時的豪邁英姿。楚子苓還是見他展露身手,亦是第一次發現,“劍術”並非都是武俠小說中的妄言。
跟在她身後的蒹葭,已經興奮的睜大了雙眼,只差沒有尖叫出聲。似是發現了兩人的身影,又是幾招,田恆“唰”的一聲還劍入鞘。帶著額上薄汗,他看了過來,掩在絡腮鬍子下的唇角勾了勾:“某還以為,汝要留在公子府了呢。”
這問題,跟公孫黑肱的極為相似,但是言語之中,卻透著點調侃。楚子苓微微一笑:“公子府上,豈會無巫。”
這話讓田恆唇邊的笑容更大了些:“想好下一步要如何了?”
那女子的神情,不似半月前那般凝沉,似又燃起了希望。田恆怎會分辨不出?
楚子苓輕輕點了點頭:“我想在郢都買個私宅。”
數次行醫,她得了不少錢帛,更別提公子罷用來感謝的鉅額診金了。買一處私宅,應該不是問題。
“郢都有巫湯,你要與他相爭?”田恆皺了皺眉。
沒想到他還惦記著巫湯,楚子苓解釋道:“我與巫湯談過此事,約定以後不再接同一病患。”
他倆之前不還比鬥過術法嗎?這麼快就化敵為友了?饒是田恆也擔心了幾日,沒想到居然會聽到這麼個結果,他不由嗤笑:“那你可得在人市上走一遭,最好再救個把身患怪病的武者。”
楚子苓輕輕點了點頭:“我會考慮的。”
沒想到她真應了,田恆收起了笑容,上下又打量眼前人一番,點了點頭:“小心些,你終能在郢都立足。”
救了公子罷的愛女,又擺平了楚地大巫,這女子早已不同以往。若是再改掉那不經事的毛病,倒是可以獨當一面。
第一次有人認同她的打算,而且處處操心,為她打算。楚子苓心頭微熱,頷首示意。隨後頓了頓,反問道:“你的劍是從哪兒來的?”
田恆原本的劍折了,後來也一直沒佩劍。半月未見,竟然多出了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