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個婦人或哭或驚,圍著她不知如何是好。
楚子苓飛奔上前,先粗粗檢查一番。宮口只開了四指,羊水已破,產婦披頭散髮,渾身冷汗,幾乎失去意識。
楚子苓不敢耽擱,挽起衣袖,邊摸索胎位邊問道:“生了多久?”
“已有一日。”回答她的,是個男人的聲音,原來巫瞳也走進了產房。
古代不是有男子迴避的說法嗎?不過此刻,楚子苓哪還顧得上他。仔細摸過,發現胎位不算太糟,她大聲道:“速去燒水,要全部煮沸,盛水的盆也要燙過……蒹葭!針!”
這場面蒹葭如何見過,嚇得腿都軟了,還是咬牙上前,遞過了金針。
楚子苓也不廢話,立刻施針,補合谷,洩三陰交。邊用針,她邊觀察產婦,見對方神色仍舊萎靡,心中不由大急。產婦氣逆不順,又耗費了太多元氣,如今氣散,必須先讓她振作精神才行。可是手頭沒有合用的藥物,若是有人參……一咬牙,楚子苓道:“熬些粥來!粟米加薑片,用肉糜細滾。熬出後只取湯水!”
沒有人參,先用小米粥補補氣血,好使產婦積攢餘力,剩下只看交骨是否能開了。
額上冷汗,逐漸替代了冰冷雨水,楚子苓不敢分心,埋頭行針。
“瞳師,這巫婢怕是不成了。若再不剖腹,怕是巫子也活不成了……”一名婦人見巫瞳並不出門,悄悄湊上前來,低聲說道。
巫瞳渾身一顫,一雙藍眸瞪了過去。那目光簡直兇狠如狼,讓人脊背生寒。那婦人哆嗦一下,不敢再言。
巫瞳卻不理她,大步走到了榻邊,在產婦身旁跪下,握住了那汗津津,冰冷冷的小手。片刻後,像是終於看清了身邊人,那女子嗚嗚的哭了起來:“瞳師,瞳師,怪奴……”
“莫哭。”巫瞳也不嫌榻上髒汙,伸手拂過她的長髮,“有巫苓在,定能保汝和孩兒。”
那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產婦哽咽難言,靠了過去。
催產行針,每穴都要二十分鐘,全部四穴扎完,留針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