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生,我好了。”賀喜笑。
客晉炎點頭,順手拎起藤箱,視線落在賀喜小腿上,不知何時蹭了一抹灰。
賀喜猶不知。
有種衝動,想彎腰為她用手擦掉。
。。。。。。
“七哥,聽講美鳳姐今日搬家。”力哥提醒,“有穿西裝打啵呔白斬雞獻殷勤。”
怕七哥沒反應,力哥又補充,“白斬雞向阿嫂獻殷勤。”
七哥猶自驕傲,“我阿喜越長越靚!”
隨即罵娘,“刁他老母,哪個不長眼惦記我阿喜。”
力哥冷汗,“好像,是客家大公子。”
七哥咬牙,“刁,我阿喜小小一個,手段不一般。”
“怎麼辦,要不要我帶人。。。”
七哥抬手,“馬錦燦死盯我不放,近期有批貨抵港,節骨眼上,少生事端。”
狠踹一腳茶几,仍不解氣,“我去會他。”
去富康花園,老式電梯執行緩慢,七哥等不耐,爬樓梯至六樓,張燈結綵,半條金魚街坊都在。
七哥一出現,老少皆禁聲。
梁美鳳腦殼疼,罵不敢罵,打沒膽量打。
還得端笑臉相迎,“七哥有何事?”
七哥進門,兩手掐腰四下看,“我找阿喜。”
“阿喜不在。”
梁美鳳沒撒謊,賀喜乘電梯下樓送客晉炎,剛好和七哥錯過。
他氣沖沖下樓,賀喜又改爬樓梯上樓,又錯過。
這日放學,七哥總算將賀喜堵在校門口。
“你躲我。”七哥篤定。
賀喜無奈,“我不擔心你會吃人,為何要躲你。”
七哥總算露笑,又洋洋得意,“昨日我約白斬雞出來,手無縛雞,不抵我一拳,阿喜你就中意那樣?”
反應過來白斬雞指誰,賀喜不由惱火,竭力壓制怒氣,不願跟他再多講一句話,徑直走人。
七哥幾步趕上,大掌還未放至賀喜肩頭,手肘卻無端發麻,好似中邪。
賀喜回頭,警惕看他一眼,“我非你何人,暫當你是朋友,如果你再動我身邊任何人,別怪我不客氣。”
“是是是,我阿喜厲害。”
話雖這麼講,神色卻黯然。
賀喜放緩了語氣,“七哥,我這人性格散漫,無論對人還是做事,皆憑三分喜好,若你再這樣,我們朋友沒得做。”
七哥苦笑不迭,“阿喜,你在為難我。”
“我和契爺一樣,修道之人,敬天地鬼神,七哥,日後你少來尋我吧,我們並非走一條道。”
七哥想講話。
賀喜已先開口,“不要跟我詭辯,我知你做何勾當。”
回到家,賀喜立時撥通客宅電話。
菲傭轉接,沒幾時,講話聲變低沉,是客晉炎。
“客生,我聽講你捱揍,有無事?”
不是不內疚,賀喜又道,“我無意累你。”
“臉上一拳,腹上兩拳。”客晉炎實話講,“所以未去上班,在家養傷。”
七哥到底九龍城寨發家,光腳不怕穿鞋,論狠,他不多承讓。
“那方不方便?我去看望你。”賀喜愈發內疚。
話筒那頭停片刻,才道,“好,我讓司機接你。”
賀喜到時,菲傭將她帶上三樓,客晉炎平時活動地方,他在起居室內。
“客生。”賀喜視線落在他臉上,嘴角處有擦傷,左頰青紫一片,“對不起,是我累你。”
客晉炎搖頭,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想到和盛會那位老大,仍有不屑。
菲傭為賀喜送來茶點,正要下樓,賀喜喊住她,“盧比,方不方便幫我煮兩個雞蛋?”
菲傭眼含疑惑。
客晉炎卻是知道,雖然臉上已塗藥,但不介意賀喜拿雞蛋再為他敷臉。
哪知雞蛋送上來之後,賀喜真誠建議,“客生,小時我調皮,經常磕碰,我阿媽用雞蛋化瘀血,很有用,你試試。”
落差太大。客晉炎靠在沙發上,兩腿閒適交疊,沒有要拿雞蛋意思。
好在賀喜還算醒目,主動拿雞蛋,靠近客晉炎一些,不忘問,“客生,那我幫你敷面?”
客晉炎矜貴頷首,面龐卻軟化。
白嫩小手,靠近了身上有講不出味道,淡淡清香,好似雛菊,細聞又聞不出。
視線落在賀喜一截藕白胳膊上,客晉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