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姐醒了,你快去看看。”
那侍衛一聽,立刻踏了進去,只見李錦然躺在床上似有若無地呼吸著。正想問她身體是否還好時,便聽見她猛烈地咳嗽,剛要上前去扶,猛然見她手中拿著滿是鮮血的帕子去擦嘴角,心下大驚。
“你不必緊張,每逢陰雨天,我都會有些不適。這會兒因為禁閉禪房,環境溼冷才會嚴重了些。”她似是安慰的口吻,卻讓侍衛心裡更加愧疚。
李錦然見他滿臉的歉意,繼續說道:“現在我這身體是請不了大夫了,紫鵑又要照顧我。可不可以勞煩你幫我去張大夫那裡取下藥?”
那侍衛見李錦然已虛弱至此,又禮數有加,當下點頭便出了門去取藥。紫鵑見他走遠後立刻將李錦然扶了起來:“小姐,我們不去救那個四夫人了好不好,你現在看著那麼虛弱,好不容易出了禪房……”
“解藥喝了自然沒事,那虛弱是裝給外人看的。我們趕緊去湖邊,再晚就怕來不及了。”李錦然並不打算聽紫鵑喋喋不休的嘮叨,將三千青絲只用一根粉色髮帶隨意捆紮後,換了身淡青色織錦長裙,裙上繡著點點梅花。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十分精神,毫無半點方才那副將死之人才有的死氣,這讓紫鵑頓時放下心來。
“從我這兒到張大夫家來回要一個時辰,所以我們得趕快。”李錦然迅速開啟門,左右望了望,確定沒人後立刻領著紫鵑向清荷池走去。
此時陰雨比原先更大了一些,去往清荷池的路上並未鋪就青石板,小路上一片泥濘,稍不留神就會滑倒。李錦然撈起裙襬大步向前走,紫鵑也學著她將裙襬撈起來,亦步亦趨。
忽然幾道閃電劈過,將漆黑的夜瞬間照得大亮。正要繼續前行的李錦然因閃電忽然看見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一位女人正與黑衣人糾纏在一起。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捂住紫鵑的嘴,然後示意她別吭聲。紫鵑點了點頭她才鬆開手。
“你要做什麼?”滿是驚恐的聲音從那個女人的口中發出來,“你不要過來,要是老爺知道了,他一定會殺了你。”
那個女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李錦然聽之,眸中顏色深了幾分,原以為四夫人趙氏會在清荷池,怎麼來這半山腰上。莫非二夫人周氏料到自己會去清荷池救人,於是臨時起意,將人帶至半山腰,除之後埋葬山中?不可能,二夫人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此山乃是去往禪房必經之地,人來人往眾多,不說殺人時機太難挑,就連屍首掩埋之地都太難選。依照二夫人的心思,殺害四夫人最佳場所必是清荷池。那眼前的黑衣人又來做什麼。
“不好,我們快走。”李錦然忽然想到什麼,拉著紫鵑就要往後退,緊接著就聽見有有腳步聲從樹下的方向朝她逼近,與此同時,樹下打鬥的聲音也停止了。她心中不由暗叫不妙,來人必是發現了她與紫鵑在此地,所以來殺人滅口了。是自己這次救人心切太過大意,未能料到二夫人會派人在此地演戲。前面的四夫人不需多說必然也是假的,真正的四夫人現在是凶多吉少了。
離的進了,李錦然才看清,近在咫尺的人正是方才與那女人做戲的蒙面人,那蒙面人手握長劍,殺氣騰騰。拿著劍就往她身上刺過去。
李錦然狼狽躲開,在一旁狠狠喘著氣。
那蒙面人猖狂的哈哈大笑,以為李錦然是個厲害的角兒,沒想到竟然是個半點武功都不會的人,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
“一點意思也沒有,我以為還能再演一會兒,誰知道你這麼快就發現了。”那女人依舊用趙氏的口吻說著話,娉娉婷婷走到李錦然的身邊,看著李錦然大口喘氣的模樣,亦是得意一笑,然後衝那蒙面人說道,“這次做就要做利落點,一個活口不留。”
蒙面人點了點頭,拿起劍再次向李錦然刺了過去。能躲開一劍已是她的萬幸,而這一劍就是刺向她心口的位置。
她不想死,一點也不想死,還有生死一線的母親等著她去照顧,還有可憐的妹妹等著她去救。她不甘心,伸手抓住那蒙面人即將要刺向她心口的劍,死死地握著劍刃毫不鬆手。蒙面人見她赤手握劍有片刻的呆愣,然迅速回過神,一個使勁將劍從她手中抽出來,血頓時染紅了劍身。她來不及喊痛,整個人撲上去就要與他決一死戰。
紫鵑被這番場景嚇傻了,眼看那女人就要走了過來,卻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緊接著她看見一個身影快如閃電地移動到李錦然的身邊,將身上那黑衣人迅速拉起來狠狠地丟開。那身影並未與那人多作糾纏,只從腰間掏出一把精緻的小刀,準確無誤地向蒙面人的咽喉刺了過去。只聽蒙面人悶哼一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