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慢地說道:“私吞了這扳指,還想私吞明月珠嗎?交出來,不然死的就是你。”
小六看著扳指,又看了眼李錦然,恍然大悟被眼前這個看著膽小如鼠的女人給算計了,勃然大怒:“那扳指是她放在我身上的,我……”幾個人看著他。他卻不知道說什麼了,連自己都不相信,他們又如何會相信?總之都是要死的,還不如放手一搏。小六握緊了劍,趁那幾個人還沒動手之前,迅速地將劍刺進了其中一個人的胸膛。
老餘見小六殺了同夥,高聲道:“殺了他。”
其他幾個人紛紛拿出刀劍,將他合力圍住。李錦然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慢慢地挪向不遠處的馬車。從青絲上取下銀釵,一手緊緊握住韁繩,一手拿著銀釵狠狠地刺進馬的後腿。馬被刺痛長鳴一聲,發了瘋似的向前跑。李錦然立刻丟下銀釵雙手緊緊地握住韁繩。
“她都要跑了還不追,玉扳指,明月珠,誰知道她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玩意。”小六抵擋不住越來越兇猛的劍氣,喘著氣急道。
老餘輕蔑地冷哼一聲:“前面就是懸崖,我看她往哪裡逃?你以為你還活的成?”老餘再不想跟小六多說一句話,一劍刺進他的咽喉。將玉扳指擦了擦,塞進懷裡,又將小六的屍身摸了個遍,仍然沒找到明月珠,臉色沉了沉,說道:“我們都被騙了,根本沒有明月珠。”
“張三跟小六都白死了?”一個人問。
“給我追,殺了她,敢算計我們!”老餘沉著臉,領著幾個人向李錦然逃跑的方向追過去。
李錦然從未騎過馬,又被這匹發瘋的馬一直拖在地上跑,裙襬早已被拖得凌亂不堪,腳上的鞋也蹭掉一隻。她試過翻身躍馬,但只要稍微一動,馬就躁動不安。
眼見懸崖就在眼前,瘋馬卻遲遲不見停下,她又無法上馬將它安撫下來。情急之下,只好鬆開韁繩,重重地摔在地上之後順著滑坡滾了下去。坡上有刺槐、秦椒、紫葉小檗等植物,她一路滾下去,只覺渾身都被刺的生疼。也不知過了多久,在什麼地方停了下來,她想動一動,卻已沒有了任何力氣。
“她睡多久了?”一個如清泉般清澈的聲音問道,語氣裡倒是聽不出任何情緒。
“三天了。”答話的人倒是回得乾脆利落。
“要是再不醒,你就留下,待她醒了之後再跟上來。”那人井井有條地安排著。一旁的人點著頭,繼續給李錦然把脈:“身體倒是好得挺快,只是受了累,加上頭部被撞,才一直昏迷不醒。”
李錦然感覺到一隻手搭在自己手腕上,想將它移開,略微移動,便“嘶”了一聲,渾身疼得皺起了眉頭:“母親,我沒生病,你怎麼又叫大夫來給我治病。”
把脈的人微微愣了下,轉過頭看向身後玉樹臨風的人。那人笑了笑,說道:“繼續,怕是夢話呢。”那人將李錦然的手按住探脈。李錦然不高興了,哼了哼,卻也沒再掙扎,小聲道:“不給我蜜餞就不吃藥,再病都不吃。”
把脈的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身後的人卻轉身出去了。那人把完脈又將她的手小心地放進被子裡,放輕腳步出了門。
李錦然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紫檀雕雲龍紋嵌玉石座屏風,屏風隔開了她的視線。她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被子,見是用金線繡的團龍紋樣,才忽然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的房間,她躺的也不是自己的床……她作勢要起來,剛有動靜,骨頭就像被人拆了一樣。她努力地想了想,終於想起來了,自己從坡上滾下來之後就昏了過去,現在一定是被人救下。既然是被救,那生命暫時就不會有危險。她眯了眯眼,睏意一來,又睡了過去。
不多久把脈的人端了盆水,將手帕蘸了水替她擦臉。李錦然感覺到溼涼的東西在臉上蹭來蹭去,睜開了眼。見他是在為自己洗臉,面色紅了紅,將手帕接了過來:“是你救的我?”
那人將她另一隻手牽住,兩指在她腕上探了探,說道:“好得很快,總算不耽誤我們行程了。”又看了兩眼皆是疑問的李錦然,又道,“救你的是三爺。”
三爺?李錦然想了想,長陽城裡能讓人喊三爺的必定是當今三殿下趙澈了。
這樣的認知讓她又驚又喜,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能再遇見趙澈,她想起七年前上元節時,錦繡曾在安榮街與她走失,險些被人販拐走,若不是趙澈出手相救,恐怕她再也不能與妹妹相見了。
時隔多年,或許趙澈早就將她忘了,可是她卻忍不住打聽有關他的一切。知道他自幼體弱多病,一直靠著珍貴名藥才得以存活,所以這時候他理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