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然忽地轉過身,看向那二人諷刺道:“主子是個以貌取人的,奴才又是些不會看臉色的,難怪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劉守真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先前被她用蜜餞砸了一身壓下了的怒火,此刻又被她挑了起來,拔高了語氣道:“就你這般潑婦模樣,難怪二殿下會看上蘇悅小姐,你被拋棄。”
劉守忠在一旁好心勸道:“小姐,二殿下對你有情有義,你莫再詆譭他了。惹他不快,又要對你發脾氣了。”
劉守忠的話才落,李錦然疾步走上前,狠狠地打了劉守忠一個耳光,眼底已燃起了熊熊怒火。她抓住劉守忠的衣襟,咬牙切齒地說道:“若是真有情義,又何必將我趕出府去,又何必將蘇悅找來氣我,不就是嘲笑我沒了美貌嗎,你們這些狗奴才!”
劉守真見大哥白白捱了個耳光,想到他在府上深受二殿下的信任,府上誰不給他面子,此刻卻叫一個失寵的女人打了去,理智早就衝到九霄雲外。他欲要拔起腰上的佩劍,卻被劉守忠喝住:“放肆,怎敢在李小姐面前無禮,跪下!”
劉守真似是不信劉守忠會說出此話,高聲說道:“大哥,她不過是二殿下不要的人,怎還能欺負到咱們頭上……”然此話還未落,只見劉守忠不知從袖中擲出什麼東西砸向他的膝蓋。只聽撲通一聲,他便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前方正是李錦然。
這一幕讓趙翰也感到震驚,這兄弟二人感情極好,甚少有事能讓他們二人不和。他也看得出劉守真拔劍,可劉守真也並非真想對李錦然怎麼樣,不過是嚇唬嚇唬她而已。哪知劉守忠卻當了真,竟讓他對李錦然跪下。思及此,他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卻瞬間掩飾了起來,走到李錦然跟前,似是詢問似是做主地說道:“不願讓二哥的人送你,那我送你回府可好?”
李錦然收回緊緊抓住劉守忠衣襟的手,似是疲憊地點了點頭。看了下臉上有著手掌印的劉守真,頭也不回地向趙翰走去。然才走到趙翰面前,便覺腳下一軟險些摔倒在地,趙翰急忙將她扶住。李錦然對他笑了笑,輕聲地說道:“謝謝!”
劉守真並未聽見李錦然對趙翰說了什麼,但見她方才對二殿下橫眉冷對,此刻對四殿下又笑靨如花,心裡很不痛快。奈何趙翰身份高貴說不得,只哼了哼便不再做聲。李錦然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裡笑他心思單純,看不懂這些心機謀略,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就是要做一枝紅杏啊!
“我好想回家,再也不要來這裡了。”李錦然閉著眼睛,扯著趙翰的衣角,似是委屈極了,“他們都對我不好。”
不過片刻,趙翰就將李錦然與兄弟二人互相對待彼此的態度在腦海裡迅速過了一遍,心中已有了計策。這會兒聽她說要自己送她回家,壓下心中的喜悅,不露聲色地說道:“好,咱們這就回家!”
咱們,這個詞用的還真是親近啊。李錦然心裡暗暗地諷刺著,不過是想利用自己對付趙灝罷了。她睜開眼看著趙翰極天真地說道:“你會不會也嫌棄我相貌醜陋?”既然他裝作對自己很關心的樣子,那她就繼續陪他演一出溫情的戲碼。
趙翰搖了搖頭,語氣頗有些認真的味道:“不會!”牽住李錦然的手,陪著她慢慢地向府外走去。
劉守真看著早已離開的兩個人,想要從地上起來,只稍稍一動,便覺得膝蓋處疼痛不已。他摸了摸膝蓋,臉色頓時變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大哥竟然為了讓他給一個女人下跪,向自己膝蓋射了幾枚銀針,若是再深一些,這膝蓋怕是要廢了。他不甘心地脫口問道:“為什麼?”
劉守忠淡淡地瞥了眼劉守真,直言不諱地說道:“以你的性子,惹急了還有什麼事是做不來的!”
“我只是想嚇唬她……”劉守真解釋道。
“笑話!”劉守忠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她豈是一般尋常女人,你要真傷了她,到時二爺問罪,可就不是這幾枚銀針能解決的事了!”
劉守真想起方才趙灝對待李錦然的態度,滿臉疑惑:“二爺對她不是已經厭惡到了嗎?”
劉守忠嘆了口氣,說道:“二爺與李小姐曾往來密切,倘若此刻兩人互相仇恨,龍虎鬥的下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二爺此刻的態度明顯是想讓李小姐活下去,哪怕李小姐早已對他恨之入骨。若是此刻有人別有用心地接近李小姐,利用她對二爺的恨,讓二爺身陷囹圄,這就不好辦了。”
劉守忠口中的旁人劉守真自然知道是誰。趙翰雖花天酒地,卻對太子之位一直圖謀不軌,曾經只是在背地裡做些小動作,有意無意地在趙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