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屍體。隨後他開著一輛灰色的車離開了地下車庫。
有寧正博的關係網在背後支援,齊凌調查起來如魚得水,很快就循著狙擊手的蹤跡找到了其餘幾名穿越者可能的藏身處。但當他趕到那裡時已經人去樓空,灰塵遍地的水泥地面上留下兩行不太清晰的水寫字跡,幾乎乾透了所以很難辨認:我們從一開始就無意傷害寧小姐,也不想與你為敵,至誠大廈那次是個意外,叛變者已經被清除,如果繼續追查下去就只能是逼我們破釜沉舟,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齊凌低頭看著地面,默默地咀嚼著寫下這段話的人的用意。狙擊手是留言人這一方的,叛變者就是指削瘦男子了,留下這段資訊的人應該是真的無意殺害寧凝,不然在至誠大廈上狙擊手開的第一槍不會瞄準已經被捆在欄杆上逃不掉的削瘦男子,而是毫無防備的寧凝了。
當然,現在不會加害她,不代表他們永遠不會加害她,或是傷害她最親的人。但如果他繼續追查下去,以這段話隱含的威脅意思來看,她的安全可能反而會受到威脅。
齊凌把目前為止調查的情況告知了寧正博。寧正博在電話那頭沉吟了好一會兒後才說:“你先暫緩追查吧。”
他答應了。
……
寧凝在別墅住了十多天後,終於得以大赦。當她聽說可以離開這裡後,高興得大喊起來,緊接著快手快腳地整理收拾她的東西,二十來分鐘後就把衣物和隨身物品都理好了,直催程弘飛快走。
他卻搖搖頭:“再過一會兒,要等寧先生來了再走。”
“他過來還要多久?”
“大概還需要半個多小時。”
寧凝把揹包丟在床上,失望地往床上一坐,略帶不滿地抱怨:“那為什麼要這麼早告訴我?”
“我是想你可能需要一點整理東西的時間。這樣等寧先生到了之後就可有直接走了。”他沒想到她動作會這麼快,不到半小時就把隨身物品都打包好了。
“早知道的話我就慢慢地收拾東西了,害得我現在沒事可做。”寧凝嘀咕著又站了起來,百無聊賴地在房間裡踱步,一回頭見他還站在門口,一副嚴肅中又帶點拘謹的樣子,就說:“你坐會兒吧。”
於是程弘飛走向躺椅。
這些天過去,寧凝早忘了躺椅有條腿斷了的事,當她的視線隨著他走到躺椅邊,注意到了躺椅上斜搭的粉紫緞面床尾巾,才突然想起到這裡的第一天自己闖的禍。
她想阻止程弘飛卻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他往躺椅上坐了下去,心道她還是裝傻到底吧。
這張躺椅本來就是可以搖動的,因此程弘飛剛坐下時雖然覺得椅面虛浮,並不踏實,卻沒覺察出不對勁,直到他全身重量壓上椅面,躺椅被打斷的那條椅腿終於支撐不住。只聽“咔嚓”一聲,椅面傾斜,斷腿同側的另一條椅腿也折斷了。他的身體也隨之向下一沉,同時上身向後倒去。
程弘飛反應極快,身在半空腰上發力,做了個類似鯉魚打挺的動作,就穩穩地站在了躺椅旁。他詫異地低頭看看倒在地上的散架躺椅,再看向滿臉驚訝的寧凝。
寧凝的驚訝是因為沒想到程弘飛這樣都沒有摔倒,見到他向自己看了過來,她搶在他提出疑問之前說道:“這躺椅質量也太差了!幸好我之前都沒有往上坐,要換成是我,沒有你這麼快的反應,肯定摔得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程弘飛微一皺眉,房子裡所有的傢俱擺設都是經他們檢驗過的,排除了所有可能的危險,又怎麼會是一坐就壞的偽劣產品?
他心中存著疑慮,蹲下仔細檢查椅腿折斷的地方,在不規則的鋸齒形斷面上發現了半圓形的光滑凹槽,而另外半條椅腿上,同樣有這樣一條半圓形的凹槽,兩者合起來……似乎是個彈孔?繼續在附近尋找,很快他又在牆腳發現了一個圓形的小洞。
程弘飛十分驚訝,如果這真的是子彈造成的彈孔,以彈道角度來看,這一槍是在房間裡射擊的。
他回頭看了看寧凝,她心虛地轉開頭避開他的視線。聯想到她這些天丟棄的紙板,不但在上面畫上靶子,紙板上還有許多小孔,他似乎明白了點什麼,站起來淡聲說了句:“練習的時候注意安全。”他不知道她用得是什麼武器,但能擊穿實木椅腿後再在牆壁上鑽出深孔的,肯定不會是彈弓之類的玩具可以辦到的。
被他看穿自己偷偷練射擊,寧凝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程弘飛微微一笑:“我去樓下看看寧先生到了沒有。”
半個小時後,寧正博真的到了,寧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