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兩點多鐘,他被手機鈴聲叫醒,那是老紀打來的電話:“兩個關注物件突然發病,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神志不清。看守所裡只有常規檢測裝置,無法確診發病原因。獄醫建議送綜合性醫院進一步檢查。現在已經把人抬上救護車了。”
“送去哪家醫院?”
“海軍第311醫院。”
所謂的兩個關注物件,就是在養雞場附近偷襲齊凌的那兩個,他們在看守所內突然“發病”,顯得頗為蹊蹺。
齊凌迅速起床,披上外套用漱口水漱口,再用冷水撲了撲臉,開車趕往老紀所說的那家醫院。
半個多小時後,當他抵達醫院門口時,聽見一陣刺耳的輪胎與地面摩擦聲,還有激烈碰撞的聲音。他向醫院內看去,就遠遠見到一輛灰綠色四驅越野車以極快的速度從急診大樓向門口方向衝來,肆無忌憚地撞飛了一路的塑膠隔離樁,還帶倒兩輛停在路旁的助動車。很明顯,他聽到的聲音就是這輛車帶來的。
齊凌本來正準備在門口減速後轉彎進入,見狀反而加速,同時開啟車門,緊接著一個急剎車將大切諾基橫向停在醫院門口,車的位置所在正好攔住越野車的去路。於此同時他解開安全帶,車剛停下就跳下車,迅速避開兩車撞擊軌跡。
轉眼間越野車已經衝到了醫院門口,它要是不停下,就會迎頭撞上大切諾基。
越野車司機拼命踩下剎車,同時急轉方向盤想要避開門口的大切諾基,本來已極快速度前衝的車身立刻在慣性的作用下側翻,並以極快的速度向門口翻滾甩出,打了個滾後兩車撞上,隨著一聲砰然巨響,無數碎片迸裂四濺。
大切諾基只是橫移了一個車身位置,撞擊一側的氣囊瞬間全部彈開。而越野車從外觀上看則損毀嚴重,與大切撞擊的那一側深深地癟進去一大塊,讓人不由得懷疑車內人是否還能倖存。但越野車因為撞到了大切,好歹是四輪著地停下了。
兩輛車頭靠著頭,尾並著尾停在馬路中央。越野車裡的人似乎被剛才的衝擊撞暈過去,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不到清晨三點,這條路又不是繁華大路,道路上幾乎沒有車輛,幾百米遠處有個開助動車的人看見了醫院門口的情景,發現出了車禍,調頭往這裡駛來,探頭探腦地想看個究竟。
公眾場合,齊凌不便掏槍,他把冰彈槍插在腰間,右手扶槍把,隨時做好拔槍射擊的準備。接著他從大切諾基後方繞出,謹慎地弓腰半蹲,避開車內人的視線從後部靠近越野車,在車底盤下貼了個跟蹤器。
這時,越野車朝向醫院的車門突然開啟,有個人從裡面滾了出來。齊凌迅速繞回大切諾基車身後,伏低身體從車底觀察,發現車裡滾出的人穿著囚服,正是從看守所送來的“發病”囚犯,他滿頭滿身的鮮血,因為最初的慣性翻滾了一圈後就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齊凌屏息等了一小會兒,見他還是絲毫不動彈,而越野車裡也一直沒有動靜。忽然,醫院內響起警笛聲,幾輛所屬監獄的警車從內開出。越野車似乎是被警笛聲刺激了,突然啟動後從大切諾基旁衝出,在道路上一個側滑,輪胎髮出刺耳的摩擦聲,緊接著調整了方向,沿對面車道疾馳而去。
越野車逃走時,險險擦過剛才過來看熱鬧的助動車駕駛員,他嚇得扶不住車,連人帶車倒在了地上。齊凌遠遠看去助動車駕駛員並未受傷,而且這裡就是醫院外,所以就不再顧他,立即上車啟動大切諾基朝越野車開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時他才察覺到左肩疼痛,側頭看了下發現左肩衣服破了,透過破口粗粗看了下,肩膀上被削去一層皮,大概是剛才兩車撞擊時,被飛濺的玻璃碎片劃傷的。傷口雖然長卻不算深,此時血已經凝住,他索性不去管它,邊開車邊打了個電話給老紀,把醫院門口的事情作了簡短說明,同時把越野車車牌告訴了他,醫院門口後續的事情就交給老紀去處理。
電話打完車已經遠離醫院,他靠路邊停車,在剛才的撞擊中,大切的一側氣囊全部開啟了,幸好是凌晨路上車輛少,這一段路開過來也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但氣囊掛在側窗極為影響駕車視線。他取出野戰軍刀把氣囊全數割去,接著開啟隨身電腦,很快搜尋到越野車上跟蹤器的訊號。
越野車一路駛向市郊,齊凌駕車遠遠地跟在半公里外,只要跟蹤器訊號不丟,他無需跟得太緊。
東方的天空微亮的時候,地圖上的跟蹤器訊號停了下來,他也把車停在路旁,把越野車的GPS位置告訴了老紀。老紀告訴他醫院門口的事已經作為普通交通肇事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