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段羽華與拓跋蘭元大戰,打得天地失色,虛空暴*亂,一簇簇電芒自虛空之內噴吐而出,威勢赫赫,景象頗為駭人。
風寒水遙遙打量了白靜竹一眼,然後轉向大戰中的拓跋蘭元,淡淡的說道:“武林與妙音仙子的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話聲落下,玄蒙鳥雙翅一振,轉過身影,載著風寒水與血修龍徑直向北而去。
血修龍要就醫,一刻也拖不得。
“沒這麼容易。”黑衣人冷哼,一聲沉喝:“廻墨千山!”劍鋒揮灑,頓時天地變幻,周圍眾人都有一種置身水墨山水畫的錯覺,而黑衣人的劍鋒就像是作畫的靈毫,一筆抹下,要將風寒水和玄蒙鳥塗作一灘水墨。
這是一種詭異的武學,招式自稱一方境界,堪稱無上神通。但眾人畢竟知道這是幻覺,不比皇莆夜星的意境世界。
風寒水意識清明,根本不受幻覺影響,但她金丹初成,遠遠還沒有鞏固,一旦劇烈催動,隨意都有碎裂的危險,當下只得寄望與不群之芳。
“冷?波瀾。”墨痕八舞之招出手,風寒水劍尖所過,竟納盡身周水墨,手腕一彎,不群之芳滴溜溜一翻,自上而下削向黑衣人的神劍。
墨痕八舞是滅級武學,風寒水雖未能發揮百分之一的威力,但也足夠黑衣人震驚了,瞳孔一縮,迅速變招,劍勢一頓,迴旋如筆鋒,恰如回峰走墨,神劍巧妙的避過不群之芳,劍刃反而切向風寒水手腕。
但風寒水似乎早已看破他這劍勢變化,後發先至,不群之芳撩動,劍尖徑直向其丹田刺去。
風寒水這一變化刁鑽之極,完全出乎黑衣人的意料,但他也是不凡,腳尖一點,空間生漣漪,一股空間巨力迴盪開來,使其身影后退三尺有餘。
這時,綠鱷一聲怪叫著撲上,一雙毒掌壓向玄蒙鳥。
風寒水目光冰冷,左手往不群之芳上一彈指,叮,簡簡單單的一聲脆響蘊含了精妙的音攻法門,連遠處一時猶豫的白靜竹都是雙目一亮。
綠鱷神魂震盪,速度大減,幾乎被風寒水一劍削下一條肩膀來,嚇得一頭冷汗。
噹,風寒水終是與黑衣人碰了一劍,虎口劇震,不群之芳脫手而飛,但神劍無恙,劍身一番,卸去雄沉力道,緊緊跟在風寒水身側。黑衣人受這一劍震盪,腳下一頓,玄蒙鳥已經帶著風寒水遠去數百丈了,雙翅閃爍著風雷神芒,快如流星般射向天際。
“你逃不了!”黑衣人惱怒冷哼,直接化虹追了下去,虹光之速隱隱比玄蒙鳥此時的飛行速度還要快上幾分的樣子。
“可惡!”綠鱷憤憤然拂袖收起那隻癩蛤蟆,忽然桀桀怪笑的看了一眼白靜竹,吞了吞口水,又忌憚無比的扭頭看了一眼戰得如火如荼的拓跋蘭元,最終也化作一道綠芒向風寒水追了下去。
妙音仙子神色複雜的回望雨研,正見雨研雙目鉗淚,面容顫抖的說道:“小姐,對不起,我……我也是為你好啊。”
雨研招來拓跋蘭元顯然是自作主張,但白靜竹又如何能真的怪她。原以為聖體段羽華死後,邪體並不會再來糾纏,未想卻是大錯特錯,邪體段羽華也尋了來,而且比那聖體可怕得多,兩女一路逃到南元深山,趁著段羽華前幾天沒有窮追猛打,雨研終於是尋著機會向拓跋蘭元發出了求救訊號。
遠處,拓跋蘭元與段羽華似乎陷入了僵持局面,拓跋蘭元百般手段,但確實奈何不了段羽華的千邪之氣,反而被其邪氣侵入體內,金丹蒙塵,久戰極為不利。
但段羽華何嘗不是戰得膽顫心驚?硬生生受了段羽華三掌,體內邪氣沸騰幾乎要爆體而出,雖不至於身死,但也會損傷其邪氣本源。
“哈哈……拓跋蘭元,你終究是那何不了我。”段羽華放聲大笑,悍然與拓跋蘭元對了一掌,身體借勢而遁,化作一道長虹而去。
拓跋蘭元淡淡的回望了一眼白靜竹,再轉頭之時,目光便冰冷得像是刀鋒,同樣化虹向段羽華追了下去。
白靜竹一咬牙,化虹向風寒水的方向去了,依稀可見一雙火鳳神翅浮現,其速度竟也不比黑衣人慢。
且說風寒水帶著血修龍一直向北,心中焦急,她尚不知風蕭蕭在東元風家鬧出來的動靜,還以為風蕭蕭還在大魏,一心只想儘快回到風蕭蕭的身邊。
風蕭蕭的醫術非常高明,即便他救不了血修龍也一定知道誰能。
但後方黑衣人正緩慢逼近,若不採取行動,莫說迴歸大魏,想要在短時間內離開這南元群山都是痴心妄想。風寒水可以與之周旋,但血修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