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課回來路上,他託我將這封信和玫瑰轉交給你,我……不能夠拒絕他……”安娜的嬌音有些顫抖,竟然微微有些哭腔。
“為什麼會這樣?”辛如風將腳踏在矮椅的檔上,雙手抱緊了香肩,望向安娜的美目中盡是歉意,“安娜,為什麼會這樣呢?你相信我,我真的……”辛如風不能不急,她自然是知道安娜早就已經心許藍迪了,便是現在,藍迪他竟然讓安娜幫他送情書!可以想象安娜此時芳心中的苦澀之情。
咬緊了香唇,安娜搖了搖頭,“阿風,這不關你的事,真的。這只是他的選擇,我知道的,阿風……”帶著些哭腔,安娜緩緩地將螓首埋入了站起身的辛如風懷中,香肩開始忍不住抽動起來。
兩隻騷狐狸!
緊跟著安娜進入寢室的李芳厭惡地看了兩人一眼!但望著桌上的那支紅玫瑰時,她的眼神中分明有著濃烈的妒意!
“今天的收穫不行啊,呵呵,只跑一單生意。”在回來的路上,張東興高采烈地和徐三胡侃著,神色飛揚,顧盼生輝之間,配以他那副微微發胖的身軀,竟然頗有股大商人才有的囂張氣味。
徐三也跟著笑,這幾天他的心情確實還算不錯,經濟壓力的負擔一旦不再,他便陡感整個人都輕鬆起來。只要能夠在大學校園裡無憂無慮地生存下去,他徐三依然還是那個憨憨的農家孩子。
但他的笑容陡然僵在了臉上,那種臉肌依然保持著微笑的姿態,但神色中卻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笑意,他的目光直直地或者說是死死地盯著前方的某處,莫名的哀傷從他幽黑的雙眸中洶湧而出……
“小三!我……”正自唾沫橫飛的張東很快就發現了徐三的異常,有些驚異地順著徐三的目光向前望去。
前面不遠處,就是荷花池了,早已花過殘榭的荷花池倒也沒啥稀奇,但張東很快就發現了讓徐三如此失態的原因。
在荷花池畔的一方石桌前,辛如風和藍迪正自相對而坐!一束鮮紅的玫瑰正自端端正正地擺在藍迪面前,既便遠在百米之外,張東也能感受到藍迪雙眸中流露出的那股深深的情意,是如此地痴迷……
“老大……”徐三忽然覺得嗓子有些乾澀,說出來的話也顯得有些澀啞,“我們……我們還是從另外一邊走吧。”
看了看強自鎮定的徐三,再看看倨案而坐的辛如風和藍迪,張東忽然重重地捶擊一下雙手。都是兄弟,他也不知道該同情誰,該幫誰!便只得上前拍了拍徐三的肩膀,低沉地寬慰一句:“小三,所謂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是吧!女人的事,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只要你有了錢,什麼樣的女人那還不是招之即來?是吧。”
徐三便跟著呵呵地笑,只是微笑中卻分明帶著些苦意。
“是啊,我還是抓緊時間賺些錢要緊,風花雪月的事情,咱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心情,對吧老大,唉呀……老大,於挺師兄讓我們今天去和系隊一起訓練呢,快要來不及了,咱們快走吧。”
張東拍了一下腦門,大叫道:“是啊,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還有小六……算了,我們先走吧,別理會他了,走走走了,快走。”
辛如風微微轉開頭,她有些不敢正視藍迪如此熾烈的眼神,但芳心中卻是愈發地哀怨起來,為什麼坐在對面不是那木頭呢?如果是他,而藍迪又以這樣的眼神望著安娜,那該多好啊!那這個完美的愛情故事就再沒有任何的缺陷了。難道是月老跟我們開了個玩笑嗎?那老傢伙看花了眼,牽錯了紅線了麼?
“但我喜歡的是你三哥呀!”辛如風終於咬緊了牙關,暈紅著雙頰,極不情願或者說害羞地說出了她內心深處的原話!饒使她是來自草原的女兒,敢愛敢恨慣了的外向女孩,要她親口說出喜歡她的心上人,依然是件極為羞人的事,說起來這都是孔二留下的禍根了,什麼三從四德,笑不露齒之類的,活生生地就替中國的男人增加了不少情感負擔,許多因為害羞而導致愛人離去的男生,我想將來在地下最想找的一個人定然就是孔丘了,非要痛扁他一頓才解氣。
藍迪的俊臉瞬時就變得有些蒼白,難以言喻的苦澀泛上了他的心頭。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對自己說,阿風是三哥喜歡的女孩,而阿風也是喜歡三哥的,他曾經一次又一次地努力使自己遠離辛如風,他也曾大醉數場,以期使酒精來麻醉自己的神經……但是,他非常悲哀地發現,無論他躲得有多遠,他的心總是停留在辛如風的身畔,無論他醉得有多深,醒來後,滿腦子依然都是辛如風那巧笑倩兮的可人模樣,不知不覺間,他的雙腿就會不受控制地將他拖向辛如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