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徐兄。”張飛羽向徐三投以歉意的一笑,說道“小弟有麻煩了,告辭。”
徐三默然不語,目送張飛羽的身影迅疾地隱入林間小道,腦海裡思緒如飛。不想張飛羽竟然是正大集團的公子,可算是家世非凡了。
烏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悸動的光芒,徐三忽然冽嘴一笑,默忖:去不知會帶來怎樣的變數?不過,無論如何對三英也不無幫助吧,不妨讓老大與他多接觸接觸。
當徐三準備替張東找個強援的時候,張東與新任的文化局長的談話卻是陷入了僵局。
梅玉卿因為工作出色,已經升任市公青團書記,這新任的文化局長姓丁名仁,但行事卻是一點也不仁慈。
無論張東如何費盡口舌,都被他冷冰冰的一句“此事沒有先例!”給擋了回來。
藍迪早已經是滿臉不豫之色,輕輕地扯了扯張東的衣角,向張東使了個眼色。既然這個營業執照如此之難辦,那還不如不辦了,反正現在開網咖也無需執照。
但張東卻是向藍迪投入凌厲之極的一瞥,轉過頭來馬上在臉上堆起真誠的笑容,殷勤地自煙盒裡抽出一支芙蓉王,送到丁仁跟前,笑笑勸道:“來,丁局,先抽支菸,這事咱慢慢說,不急,呵呵,不急。”
丁仁瞧了瞧面色不善的藍迪,又瞧瞧和顏悅色的張東,忽然微微一笑,順手接過張東手裡的煙,叼在嘴裡。張東便忙不迭地掏出精緻的打火機替丁仁點上。
“哇,好精緻的打火機啊!”丁仁忽然緊緊地盯著張東手裡的打火機,讚歎著說道,“工藝品啊!得花不少錢吧?”
張東愕然,有些惑然地望著自己手裡的打火機。
明明不過是地攤上一元買的普通垃圾貨,怎麼便成了工藝品了?還得花不少錢!
滿頭霧水的張東瞬即收起疑惑的神色,呵呵一笑,說道:“既然丁局喜愛,那不如便送給丁局把玩好了。”
一個破手機,反正也值不了幾個錢,送了便送了罷。
“哎!”丁仁卻是將張東湊到跟前的胖手一推,以明顯裝出來的不愉神色說道,“君子不奪人之美,這打火機定然是你的心愛之物,我如何生受得起。”
張東一怔,越發地不明白丁仁的意思了,定眼望去,只見丁局長正有意無意地將那支芙蓉王在手裡翻來轉去,卻就是不放進嘴裡!臉上的神情雖然自然不過,但從他隱隱跳動的眉色間可以明顯地看出,他彷彿在期待著什麼!
他在期待什麼?
張東心下已經茫然一團,難道他在期待自己做出什麼決定!他剛才已經做出暗示了嘛?
當!
藍迪不小心將一枚正在手裡把玩的硬幣掉落在地上,在安靜的辦公室裡發出極其輕脆的聲響,將沉思中的張不驚得一跳。
張東忽然一動,有如陽光衝破烏去落下凡間一般照亮了他的心頭。
“啪!”張東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滿臉笑意,忽然湊近丁仁跟前,故作神秘地輕聲說道,“丁局,小弟已在四海樓備下薄酒一桌,請您老務必光臨哪,屆時小弟尚有小小意思敬上。”
丁仁的眉毛跳了一下,忽然變得滿臉正氣,極力推辭道:“不可不可,上級有明文規定,杜絕一切應酬!恕難從命啊。”
“哪裡!”張東窺準時機,豪氣地一揮手道,“我與丁局一見如故,便是兄弟!兄弟相聚,天經地義,又哪裡是什麼應酬了!呵呵,那就這麼說定了,晚上四海樓不見不散啊。”
拋下這一句,張東拉起藍迪,頭也不回地出了丁仁的辦公室。
直到離開市委大樓老遠了,藍迪才滿臉不服氣地說道:“老大,憑什麼要請那死肥豬吃飯?這樣的貪官汙吏,又有什麼好把結的。”
張東瞧著夜色下熱鬧紛繁的長沙城,嘆息一聲說道:“這就是現實啊!現實就是如此,要想做些事,你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丁仁卻確是個貪官汙吏,但我們要想在網咖這個金礦裡分一桶金,往後還得多多仰仗他呢。”
“不行,我不同意!”藍迪的牛脾氣開始發作,“我絕對不同意與貪官汙吏合作,我想三哥也不會同意的。”
“不!”昏暗的路燈下,張東細細的雙目裡流露出嘆息的無奈,若有所思地說道,“小三一定會支援我的,歸根結底,我們與貪官汙吏合作,就是為不與他們合作!我們三英現在還勢弱力孤,根本經不起任何打擊,這個時候,請能幫我們誰就是天!作為三英的老總,我張東的最迫切的任務就是讓三英在最短的時間內,發展壯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