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如風就那樣交叉著雙手抱緊了香肩,在下鋪的角落裡縮成一團,原本粉紅色的櫻唇已經微微發紫,粉臉上有著兩行清晰的淚痕,微微晃動的如小扇子般的睫毛下,似乎猶有晶瑩的淚珠在湧動。
“阿風!”安娜低低地疼惜地輕喚一聲,心下開始無比地後悔起昨晚在外面過夜來。竟然將最最要好的姐妹一個人撇在寢室裡,哭得這樣傷心……一時間,安娜也忍不住淚如雨下,嬌靨失色……
坐到辛如風的身邊,安娜用力地將她微微地顫抖個不停的嬌軀摟入懷裡,兩張姣美的嬌靨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根本未曾睡熟的辛如風已然醒來,忽然間便伸出玉臂環住了安娜的柳腰,失聲痛哭起來,一時間,整個寢室裡盡是愁雲慘淡,不分原由兩女便相擁哭了個哀哀切切……
從酣夢裡醒來,徐三隻覺頭痛欲裂。
烈酒雖然讓他有了一個無憂無慮的夜晚,但現在卻開始加倍地索取著它的報酬,彷彿一柄錘子,在從不間竭地敲擊著他的大腦,又彷彿千千萬萬枚鋒利的銀針,在連綿不絕地刺扎著他的神經。
呻吟了一聲,徐三搖搖晃晃地爬起身來,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睡在陌生的房間裡。
這是哪兒?不是418?我怎麼到了這兒了?
用力地晃了晃疼痛欲裂的腦袋,他卻只能回憶起睡夢裡的一些片斷,那些關於辛如風的片斷。黑臉再度變成一片死灰色,渾忘了一個晚上的那道身影再度牢牢地控制了他的思緒,甚至比昨晚更加的猛烈一些。
喘息了一下,徐三覺得嘴裡實在澀得厲害,胡亂地掃視了一眼房間,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喝的東西。但口渴是如此劇烈,他便掙扎著爬下床來,拉開房門走進了走廊裡……
走廊裡,一位大媽正在專心地拖著地板,看到徐三走出房間,抬頭掃了一眼又繼續她的工作。直到徐三走出了大門,竟然也沒有一個人來理他!迷糊中回過頭來一看,卻是一家小小的賓館——麗人賓館。
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躺在這賓館裡呢?徐三極想找個人問個明白,但大廳裡空無一人,看上去似乎只有那個拖地板的大娘了。惑然地搖了搖頭,徐三用力地卡著自己的喉籠,落荒而逃,還是先找些東西潤潤嗓子吧,不然真會渴死了。
同一時間,張東也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自臨時搭起的鋪子上翻身坐起。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張東便掏出鑰匙打了自裡面反鎖上的大門,放那些玩通宵的學生出去。
玩了整整一個通宵的學生玩家們除了兩三個鬥志極高的傢伙外都紛紛打著呵欠往外走了,畢竟,一個晚上沒有睡還真是挺累人,便是隨便找個地方都能躺下睡著了。
“呵……”張東伸出一隻手擋在自己的嘴巴前面,看來又是一個呵欠,然後,突然間便是一股大力自他的臀部猛地傳來,張東肥胖的身軀便如火箭炮一般突地往前衝去,餘勢未竭之下,竟是重重地撞到了一臺電腦的顯示屏上。
乒乓一聲脆響,電腦顯示屏頓告碎裂,架在張東鼻樑上的眼鏡也頓告碎裂,張東嗯了一聲,轉過頭來,搖搖晃晃地爬起來,然後又頹然栽倒在地上,一縷殷紅的鮮血已經順著他的額角涔涔而下……
僅存的幾位學生玩家聞聲驚恐地轉過身,然後便看到已經癱在地上的張東,房子裡不知何時多了三五個手執粗粗的木棍的傢伙!便紛紛惴惴然地站起身來,退下一側,竟是沒有一人敢放上半個屁。
龍逸清靚麗的倩影突然出現在大門外,顧盼生輝的美目冷冽地睃視了癱在地上的張東一眼,生澀地說:“只有一個,另外兩個傢伙呢?”
跟著她身後的一個男生便急忙辯解道:“通常的情況下,他們都是在這兒過夜的,也許,昨晚,他們……”
龍逸清便冷冷地哼了一聲,纖手輕輕一揮,冷冽如六月裡的寒霜,說:“砸!給我狠狠地砸!讓他們血本無歸!哼,竟然敢撞本小姐,還敢擊敗師大籃球隊?這是就應付出的代價。”
手持木棍的幾個男生便瘋狂地將他們手中的棍子揮動起來,重重地砸向電腦桌了一臺接著一臺的顯示屏,“乒乓乒乓”的玻璃碎裂聲在清冷的寒晨裡顯得如此悅耳卻又如此突兀……
“你們!”龍逸清的纖纖玉指忽然間指著那幾名欲要偷偷開溜的學生,說,“給我傳話給另外兩個傢伙,他們還欠我一頓揍,這事還沒完!哼,我們走!”說完,便揚長而去,那惹人無限遐思的美好背影,此時在那幾名學生看來竟是如此可怕而又陰冷。
一個小時後,當徐三踉踉蹌蹌地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