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佳的關係頗為不淺,甚至還有風傳,于思佳根本就是鍾潔的女兒,卻不知是否屬實。
在學術派與行政派竟見不合相持不下時,鍾潔的意見便尤顯重要。
鑑於其女性的身份,淵博的學識以及極佳的人緣,鍾潔向來能夠調和校領導班子兩派之間的矛盾,起到潤滑的作用。但這次卻是例外。
這一次,鍾潔堅決地站到了何繼善他們一邊,支援英語四級與學位證書脫鉤,將大學英語設為考查科,並且不予追究學生逃課的責任,而是進行教育誘導。
但結果卻是相當令人遺憾的,以何繼善校長為首的學術派拗不過以張如山黨委書記為首的行政派,行政會議的決定是:對於所有參於大逃課一月以下的學生不予處分,一月以上的學生處以警告處分!嚴查四月十五日升華廣場聚會人員,與會骨幹分子給予嚴重警告處分,對於在聚會上煽動學生逃課的首要分子徐三,處以勒令退學處分。
目送張如山等人相繼離去,最後留下的何繼善與王澱左相視苦笑,一邊的鐘潔也嘆息一聲道:“但願他們不要惹出亂子來才好!我總覺得這批學生裡有些激進分子很是有些不同尋常呢,比如那個徐三,明目張膽地表達自己的感情抵制英語,實是我生平僅見。”
何繼善點點頭,悵然道:“是啊,這些青年具有愛國熱情那是好事,可一旦我們處理不當,將很容易傷害他們的感情!年輕人是熱血的也是衝動的,一旦遭遇不公正的對待,他們極易產生叛逆心理!八九年的四九風波就是這樣產生的呀……如果歷史重演,對於這一代年輕人來說將是個致命的打擊。”
鍾潔忽然柔柔一笑,音容裡仍有絲絲殘存的風韻,欣然說:“事情還沒有到那種程度,我們不必如此悲觀。不過我們也是做得不夠呀,一直以來,大家都顧著自己的學術研究了,卻忽略了對學生們的關心,這其實是我們的責任哪。”
當徐三獲知他已經被校方勒令退學之時,他正在電教115做即興演講。
那本來是堂大學生思想道德修養的大課,有十二個班級與課。事情的起因是授課老師的一句話激努了徐三,導致了一場激烈的師長辯論。辯論的最終結果是授課講師竟然啞口無言地敗北,於是乎,徐三便理所當然地登上了講臺,完成未完的一節課時。
自從四月十五日在昇華廣場一翻激情昂揚的演講之後,徐三似乎開始迷上了這種登高疾呼的場面,這次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從古代的秦唐漢武到近代的毛澤東、從西歐的斯巴達克到南洋的印尼華人遭屠,從天上的宇宙定律到人類的大腦神經研究,竟然將他僅有的非常有限的知識編織得是目迷五色,非同凡響,臺上激情飛揚,臺下掌聲陣陣,那場面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竟然是一名學生在講臺上演講。
但李時新匆匆而來,對講臺上的徐三一席耳語之後,整個教室的氣氛便給破壞無遺。
徐三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冷然一笑,抬高了音量:“同學們,剛剛接獲校方通知,我已經被勒令退學了!哈哈,如此學校,如此教育!不學又有何妨!”
說完這席話,徐三再度長笑三聲,揚長而去,在他身後,是整個大教室長達三分鐘的寂靜,然後亂成了一窩蜂。
徐三疾步出了電教大門,心下竟然全無一絲不愉之情。
遙想當初,自己在火車站被誣時的心境,比之當今真個一在天上一在地下。時間才過去不足一年,想法卻已經是翻天覆地的變化了。那時候,他是如此地在乎這難得的學習機會,是如此地發誓想要在學校的管理下,規規矩矩地發奮學習,爭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
現在,他對學習的熱愛有過之而無不及,態度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之前的他只想做一臺學習機器的話,那麼現在的徐三隻想做學習的主人。
知識的汪洋是如此浩潮廣博,憑個人的能力既便窮其一生也是難得其千萬中一!我們的能力是如此渺小,擁有的時日是如此短暫,如若再不能夠擇優而習之,又豈能學以致用?又豈能做個真正對國家有用的青年?
就在徐三思緒萬千之際,一人迎而而來,卻是行色匆匆的許文章。
“小三,根據可靠訊息,今晚長沙市警方將有大的動作,將對河西的所有娛樂休閒場所進行地毯式的整頓,我們得快些想個對策啊。”
徐三悚然一驚,心忖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卻不知等待他的三英娛樂城的將是怎樣的命運?便急忙問道:“訊息可靠?是市裡的還是省裡的決定?有沒有龍逸雲參與?”
許文章拭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