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後,一抔塵埃從屋頂落下,看樣子平日裡這門極少被開啟。少年皺了皺眉頭,拿手輕輕掩著口鼻,他站在門口仔細的觀察了片刻,確定裡面並無機關結界後,這才放心的抬腳進門。
雖然此處並無燈火,然那藍衫少年目光如炬,因此區區夜色並不能阻擋他的視線。少年掃視屋內,整個屋子僅僅能夠放得下一張床而已,但是這屋裡卻沒有床鋪,也沒有桌椅,只是在正對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個類似神龕的兩尺來高的木質壁龕,這壁龕十分老舊,雖然屋裡光線昏暗,但是少年依舊能夠看到有蛛網掛在壁龕頂上。壁龕裡放著一尊一尺來高鏽跡斑斑的小小物件。這物件是青銅所鑄,底座乃方形,上部呈現寶塔模樣。就在那寶塔塔尖,正有一枚如同乾涸的血珠一般荔枝大小的暗紅珠子被一重碧綠色光芒托起在距尖端二指處,靜靜地浮在空中。少年見了這暗紅色珠子,目中頓時投射出興奮的光芒,興奮中還帶著一絲絲貪婪。
“她昨夜跟我說的就是這裡麼?”少年喃喃自語道。
“只是,封印斷魂珠的地方,竟然就這麼簡陋麼?”興奮過後,少年沉思著。雖然心中略有疑慮,但是他再三勘察過後,確實沒有在這茅屋中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汪汪!”村中傳來一聲狗叫,這村裡人家幾乎家家養狗,有狗吠並不稀奇,然而這狗吠卻提醒少年,時間不多了。但見他緊咬銀牙,緩緩向那壁龕走去。當少年靠近壁龕時,那龕內原本鏽跡斑斑的東西竟然開始散發出青銅光芒,那光芒耀眼,也照亮了少年的面龐。
目標就在咫尺,少年無暇顧及其他,他伸手就要將那枚珠子取下來,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力,那枚珠子彷彿是生了根一般牢牢的固定在原處,紋絲不動。眼見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外面似乎傳來一點異響,少年額頭上開始滲出汗水來。
“這奇怪東西也不是俗物吧!我索性將這東西一起拿走,卻不知會否給她帶來什麼麻煩……”少年一咬牙,伸手拿起那鼎不是鼎,塔不像塔的東西,然後迅速轉身向門外走去,出門時還不忘隨手掩上門。
少年原路返回,很快的就來到了當初進入祠堂時落腳的那個院子,可當他抬起頭尋找初始的縫隙時卻吃驚的發現,結界不知何時已經恢復本來模樣,整個祠堂連同少年在內,都被封閉在這八卦結界中了。
少年目光變得冷峻起來,他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一絲常人難以覺察的聲音。
“埋伏麼?”他冷冷說道,這句話不似自言自語,倒更像是說給身旁的人聽,可是整個祠堂靜悄悄的,分明只有他一個人。
“洛日,還不快放下斷魂珠,回頭是岸!”就在那少年話音剛落,一個同樣清冷卻又如雲端仙子一般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在走廊的盡頭,有一高一矮兩條人影緩緩自黑暗中走出。
“蒼月???”少年洛日聽到那聲音,禁不住一愣,一副愕然模樣,可眼神卻變得柔軟許多。
那兩條身影一前一後,緩緩走近洛日,就在此時整個祠堂的大院兒裡忽然亮起數只火把。洛日抬起頭來四處張望了一下,他赫然發現這祠堂的屋頂上,院牆上到處都是手持火把身背長弓腰佩短刀的人,而那些人的目光中全是敵意,原來他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深陷重圍。看到這幅情景,洛日眸中的柔情漸漸又變回冰冷,他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蒼月背後那個較矮的身影嗤笑道,“桂明哥說有人來祠堂偷我們的東西,我們來抓賊唄!”聽那聲音清脆無比,卻是一個稚嫩孩童。聽這聲音孩子年歲應該不大,至多也就六七歲的樣子,可是話語確十分犀利刻薄。
洛日的眉心堆的更高,他冷冷的看著對面的兩個人:“蒼月,你當真以為就憑牆頭屋頂的這幾個角色就能拿的了我麼?”
“哼!”那孩童哼道,“虧的我和姐姐把你當作客人招待,你卻要在半夜深更來偷東西……看來桂明哥說的對,你不是好人!不要以為我們爹爹不在了你就可以欺負我們,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是我的洛日哥哥了!”
“小山,休得胡言亂語!”蒼月眉頭輕蹙,斥道。陰影中的蒼月已經給人一種靈氣逼人的感覺,燈火下的她更是美貌絕倫。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姑娘身穿白色紗衣,那月白色的衣衫與她的膚色相互映襯,更顯得她膚若凝脂;那一頭長髮烏黑亮麗,直達腰際,並在腦後隨意的用一根紅頭繩紮成馬尾模樣,雖然沒有複雜的髮髻和首飾,但是這樣的她更讓人覺得清麗無比。她身後的那個孩童更是伶俐可愛,粉雕玉琢一般,雖然身上穿的不過是粗布衣裳,但是看得出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