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參天大樹原來不止這一棵,他還算比較幸運是被樹梢砸中,而不是樹幹。整個林子裡的地面上到處都是新鮮的落葉,不但如此,在幾丈開外,江寒夜還看到有兩個人倒在那裡,應該就是剛剛說話的那兩個男子。
“咳咳……”江寒夜小聲咳嗽了一下,他不知道那兩個人是死是活,因此便先咳嗽一聲,後來又暗罵自己傻瓜,萬一那兩個人不是好人怎麼辦?萬一他們把自己抓走怎麼辦?江寒夜決定逃回家去。
可是看看這遍地的樹枝樹幹,他又覺得捨不得,畢竟他上山來就是為了砍柴的。江寒夜又呆了片刻,地上那兩個人依舊趴伏著一動不動,看來是死了,他決定大著膽子把地上合用的樹幹樹枝斬幾段下來帶走。
撿柴禾的時候,江寒夜強迫自己不要去看地上的兩個人,可是孩子畢竟是孩子,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要去看,於是便不時的偷看那麼幾眼。其中一個人身上穿著火紅的衣衫,就連頭髮都是火紅色的,十分怪異,看起來不像是中土人士,這人一動不動,身旁還有一灘血和一把烏黑的刀,看來是已經死了。另一個人身上穿著玄色的華服,手邊還有一把寶劍,臉上滿是血汙,也是一動不動。
看了這一切,江寒夜心頭又有些害怕起來,他加快了撿柴禾的速度,打算早早回家,卻不知為什麼,撿著撿著,他居然撿到了那兩具死屍身邊去了。
咚咚咚!
江寒夜是生平第一次如此緊張,乃至於他居然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本應該避開那兩個死人,可是江寒夜卻感覺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迫使他扭頭去看。
緊緊閉著眼,江寒夜居然把頭又轉過去,正對著那火紅衣服的死屍,當他再睜開眼時,一道青光倏地從地上撲向他的面門,他只覺得左眼一陣刺痛,就彷彿有什麼東西硬生生的扒開他的眼皮,鑽入他的瞳孔中一般。江寒夜‘啊呀’一聲丟掉手裡的柴禾,拿手揉著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時,更令他吃驚的一幕出現了——那火紅色衣服的屍體,居然在緩緩的變成塵埃,從頭開始,一點一點的變成塵埃,被風吹散在樹林中,轉瞬間只剩下那把烏黑的刀獨自躺在其主人曾在的位置。
“莫不是有鬼??”江寒夜驚恐的想道,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柴禾不柴禾了,拔腳就準備逃跑,忽然身後又傳來一陣響動,同時還伴隨著一個虛弱的聲音:“救我……”
原來那玄服男子還沒死呢。
江寒夜是個善良敦厚的少年,此時的他雖然驚恐至極,但是聽到這聲音,他的腳步還是停了下來。地上那人顯然傷的極重,不過手還在微微的顫抖著,也許再不施救,他就真的死了。
雖然十分害怕,但是又不能見死不救,江寒夜咬咬牙,決定將這人帶回家去。可是這人是個成年男子,份量自然不輕,他再能幹也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普通小孩子,怎麼能拖的動這人呢?看著遍地的殘枝碎葉,江寒夜苦苦思索著,忽然間他眼睛一亮,心裡有了個主意。在收拾了一些合用的樹枝之後,江寒夜將那些一人多長,韌性十足的樹枝編成了一個簡易的可以拖拉的擔架,然後用盡全力將那半死不活的人移到擔架上。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江寒夜急著想要回去與家人共進晚餐,便打算這樣拉著擔架回家去。
“我的……”那人掙扎著,指了指地上的劍,江寒夜於是又將那劍也一同放到擔架上,想了想,他又彎腰將那把烏黑的刀也拾起來放了上去。
就這樣,江寒夜將那人一點一點的拖回了家中,回到家時父母正焦急的等著他。江家人都是善良人,他們見兒子帶回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不速之客,雖然心有疑慮,但是卻也沒多問什麼,只是讓江寒夜將那人安置在柴房中,並給那昏迷中的人灌進去一點米湯,打算等天亮後去請個大夫來幫他診治,可是第二天當江寒夜起床後去柴房看那人時,柴房已經空空如也,連同那把劍和那柄刀都不見了。
事情雖然不同尋常,可是這畢竟只是江寒夜平靜生活中的一個小小波瀾而已,並且也沒有影響到江家的日常生活,所以漸漸的他們把這件事給忘掉了,直到今天……
“記起來了?”那玄服男子笑眯眯的看著江寒夜問道。
江寒夜點點頭:“我記得了,你便是那個人 ?'…99down'”
“你這孩子,恁般沒大沒小,什麼這個人那個人的!”一向慈祥的江父忽然斥罵道,“你可知這位大叔是什麼人 ?'…99down'”
江寒夜搖搖頭。
“呵呵,江大哥,不要責罵孩子,他還小呢,哪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