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死死的閉著眼,那東西還是徐徐的穿透他的眼皮,鑽入他的眼珠內。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寒夜終於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又讓他大吃一驚,片刻之前還橫臥在這裡的阿三的屍體現在竟然不見了,而原來臥著屍體的地方居然多了一些類似灰燼的東西。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江寒夜頓時就回想起三個月前,他第一次遇到四師兄姬豐時所發生的事,當時那個紅衣紅髮的人,也正是這樣消失掉的。
雖然江寒夜拼命的想要弄清楚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然而這一切又顯然不是他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能夠理順的,因此在沉默良久之後,他站起身來,走到溪水邊,將雙手的鮮血洗乾淨。他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回到洗刷馬桶的地方,在那裡,堆成小山一般的馬桶仍舊在等著他。
經過了剛才的事,江寒夜此刻心裡已經是一片空白,直覺告訴他,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然而他卻不知是什麼事。這馬桶從上午一直洗到午後,太陽已經開始西斜了,他才洗完這些馬桶。將馬桶逐個送回原處之後,江寒夜頓時覺得自己沒了寄託,他甚至希望自己眼前再出現一堆活讓他幹,這樣就不至於空下來,因為空閒下來的時候,江寒夜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到上午所發生的事情。
“若是被師門知道我在此處殺人,也不知會怎麼處置我?若是那周師兄知道我將他派來殺我的人弄死了,會否暴跳如雷?”閒下來的時候,江寒夜禁不住這樣暗暗的想著。他雖然年幼,但是也知道在關鍵的時候要保護自己周全。那姓周的乃是大陳望族,若是被他因此挑起事端,只怕整個臥牛村都要被連累了。想到這裡,江寒夜禁不住暗下決心,此事決不能讓除自己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任何人都不能。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卻說江寒夜在這邊憂心忡忡惴惴不安的時候,那邊的周伯韜和衛長平也正焦急不安的尋找著阿三。
那個阿三是從小伺候周伯韜長大的奴才,雖然平日裡周伯韜對他吆來喝去,但是生活上卻也一時離不開他,否則也不會連出門學藝修煉都要帶著這個奴才了。現在已經是午後,距離阿三出去執行“任務”已經至少三個時辰了,正常來講,這個時候阿三應該是眉飛色舞或者垂頭喪氣的來彙報了,可是左等右等,眼看日頭西斜,周伯韜愣是沒等到阿三的人影。
“衛師兄,你說會不會出了什麼事了?”周伯韜皺著眉頭對衛長平說道。
“會出什麼事呢?據你所說,阿三已經堪堪突破後天一層了,這樣的實力對付那小子綽綽有餘!”衛長平安慰道。
“可是為何到現在都沒見到阿三回來?”周伯韜不安的在屋子裡走動著,“我去奴才們住的院子裡看過了,沒人見過他。”
“那麼你最後一次見到阿三是什麼時候?”衛長平聽到這裡,似乎也有些擔憂了。
“昨天夜裡,我將今日的事吩咐給他之後就沒再見過他了。”周伯韜是越想越不安。
其實對於阿三這樣一個區區奴才的安危周伯韜倒不是多介意,他真正介意的是這其中的原因。周家財大氣粗,與朝中各要員均有聯絡,與衛家的關係尤為親密,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二人會如此要好的原因,說白了,周伯韜將來就是衛長平的一條狗,若是他當真這麼沒出息的話。而這些富家子弟出來修行,多半也只是想要延年益壽而已,修武成仙,這種遙遠的事情與他們眼前所享受到的權勢和榮華富貴來比,顯得是那麼虛無縹緲。
絕大多數的武者在神洲是超脫凡塵之外的存在,他們對俗世間的榮華富貴通常不會太介懷,因為只要他們願意,隨時都可以入朝為官,同時也有大把的銀子可以花。但是也有如阿三那樣受到主人恩寵的家奴有機會可以修煉武者,只不過他們的奴性決定了他們畢生都沒有太大的進展,而他們的主人也不會容許他們有太高的成就。尤其是在曾經出現了家奴修煉之後屠戮主人家門並霸佔家宅的事情之後,所有的富貴人家對這方面都留了心,即便是允許他們修煉,多半也要抓住他們的痛處的。
“那我吩咐下人們去找找看,只不過這件事要悄悄進行,你也知道這山莊門規森嚴,若是不小心被門派的長輩們知道了,只怕是要壞事的。”衛長平皺眉思忖一下說道。
“說的也是,希望不要壞事,這樣,衛師兄,找阿三的事情還是我來做,你們就負責去監視那個臭小子,看他有什麼異樣沒有。”周伯韜說道。
就在衛長平和周伯韜秘密商議那件不可告人的事情的時候,江寒夜已經洗刷好馬桶,往閱微院走去,在剛進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