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秋是親眼看著這一切發生的,她看著血蝠王的屍體從有到無,化為灰燼,心中禁不住駭然。
在血蝠王死後,制住岑若秋的幾道黑煙也都消散了,只是由於她的氣血經絡依舊受阻,所以還是不能動彈。
江寒夜緩緩站起來,將目光投向岑若秋,那眼睛裡依舊是冰冷的,就彷彿這世上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死灰色,所有的生靈在他眼裡都是死物一般,那是令人絕望的冷酷。
血從江寒夜的手上一滴滴的滴落,但是他手掌上殘留的血跡竟然在一點點的消失,就好象是水鑽入海綿中一樣,來自血蝠王體內的鮮血竟然與江寒夜的手掌融為一體。
江寒夜緩緩走到岑若秋身邊,又緩緩蹲下來看著她。
“你,究竟是什麼?”岑若秋雖然心中驚駭,但畢竟是名門之後,一些氣度膽識還是有的,當此之時,她沒有表露出任何懼怕,而是盯著此刻的‘江寒夜’冷冷問道。
江寒夜皺了皺眉頭,忽然間眼珠一番,喉嚨裡烏魯一聲悶響,向後仰倒,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岑若秋皺了皺眉頭,她搞不清楚眼前這一幕究竟是怎麼回事,也搞不懂修為僅僅在後天三層的江寒夜如何能夠殺死血蝠王,不過有一點她知道了,那便是這樣的江寒夜殺死了血蝠王,同時也挽救了她們的生命。
昏倒之後的江寒夜身上所有的戾氣都在迅速的消散,他本人也恢復平常模樣,小白嗚嗚叫著,躥到他身邊,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面龐,又嗚嗚叫著,似乎是想喚醒他。
“算了小白,等等吧,或許他是太累了。”岑若秋輕聲說道。
滴滴答,滴滴答,不知從哪裡有水珠兒自高處滴落,撞擊在岩石上頓時粉身碎骨,又在生命終結之時發出這樣清脆的聲音,以宣告自己曾經到這世上來過。
“唔……”江寒夜痛苦的皺了皺眉頭。
他剛剛做了好長一個夢,夢裡全是血雨腥風,許多恐怖的兇獸在他身邊交錯著,廝殺著,天和地之間滿是血腥。
江寒夜扭動了一下脖子,努力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潔白,那是小白的皮毛,此刻小傢伙正蟠曲著身子睡在他腦袋旁。
“小白……”江寒夜輕輕喚道。
“嗚嗚嗚!”小白倏地跳起來,歡快的在江寒夜身邊跑動著。
江寒夜從地上爬起來,好奇的看了看四周,這才想起來他是從上面掉落下來了。
此刻洞內光芒微弱,只有牆壁上鑲嵌著的幾許莫名的石子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附近的地方。江寒夜看到在距離他不遠處,岑若秋也正半坐半躺,靠在巖洞邊。
“你還好嗎?”江寒夜從地上爬起來,他全身的骨骼都好像散了架一樣,走一步都如萬蟻噬骨一般難受,可就算如此,他還是急急忙忙趕到岑若秋身邊。
如今他和岑若秋兩個,已經是相依為命同命相連的人了,他可不希望她出事。
岑若秋沒有睡著,她幾乎是從頭到尾都在盯著江寒夜,一直到他醒來。不過岑若秋也從頭到尾一言未發,眼神中盡是冷漠和探究。
“你還好嗎?”江寒夜間岑若秋不搭腔,心中有幾分詫異,不過他還是繼續問道,“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我該怎麼做才能救的了你?”
岑若秋冷冷的看著江寒夜,終於開口了:“我沒事。”
“呼!”江寒夜聽她說話了,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呵呵,嚇死我了,我擔心的要死……”他左右看了看,忽然想起他們不是還有個勁敵麼,現在那人呢?
岑若秋看江寒夜東張西望的樣子,知道他在找血蝠王,便開口道:“你在找血蝠王?”
“對對,他去哪裡了?”江寒夜忙壓低聲音說道,他又抬起頭來看看黝黑深邃的洞口,口中有幾分不安的說道:“我們必須得從這裡逃出去,早點找到師兄他們,聯手才能將之制服,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會怎樣?”岑若秋問道。
岑若秋有點奇怪,江寒夜看著她問道:“你怎麼了?”
“你怎麼了?”岑若秋盯著江寒夜反問,“你身上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江寒夜身上當然有東西,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摸梵天尺,但是又停住了,因為他想起洛日和桃伯警告過他的話,便說道:“為什麼這麼問?”
“你知道血蝠王去哪裡了嗎?”岑若秋反問道。
江寒夜茫然的搖了搖頭。
“他死了。”岑若秋說道。
“什麼?”江寒夜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