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月亮也不算很亮,霧濛濛的雲朵時不時的還要將它給掩藏起來,在這樣的夜色下,行走在這野外是一件很讓人覺得恐慌的事情。這裡是平原地區,多狼和虎豹,地上的兩夫妻急匆匆的趕路,他們一心求子,早已經把周圍有可能存在的危險給拋諸腦後了。
“嗷!”
不知何處傳來一陣陣隱約的狼嚎聲,可見已經有些畜生髮覺這兩個活動的獵物了,它們正在遠處悄悄的向這對夫妻包抄過來,但是卻又不敢靠近。因為這些畜生嗅覺靈敏,也比尋常人多些靈性,它們已經察覺到半空中似乎有一個不友好的傢伙存在。
嘭!
江寒夜踢飛了一隻獨狼,這匹狼大概是餓昏了,居然不顧一切都向那對夫妻衝過來,被江寒夜在半道上攔截下來。
“我不過是要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去幹什麼,否則才不會去多管閒事……”江寒夜在心裡給自己尋找藉口,他現在是不屑去幫助別人的,而在別人的眼裡,他也是個冷酷的近乎無情的傢伙。
江寒夜拍拍手上的灰塵,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前方,這時他忽然間發現,那山似乎動彈了一下。
“山,會自己動彈麼?”江寒夜心裡又籠罩起一層疑霧。
為了斬殺這隻飢不擇食的獨狼,江寒夜偏離了那對夫妻所行走的線路,現在他正站在那對夫妻的正西方,直線距離約莫百丈左右,望著遠處那兩道黑色的身影,江寒夜心裡沉了下去。
動過之後的山,很快又安靜下來,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是一股黑色的尋常人肉眼不可見的霧氣卻自那原本不起眼的山中瀰漫開來,霧氣中散發著一股黴氣,那種感覺,就好象是深埋地下許多年,已經腐爛的棺材被人挖掘出來一般。
“果然是有古怪的!”江寒夜皺眉暗道。
求子的夫妻兩個,急匆匆趕了幾十裡夜路,終於在半夜的時候來到了這座山的山腳下。
“來,媳婦,過來先給土地公公磕個頭。”那做丈夫的在一個一人多高,齊肩寬的一座簡陋廟宇前駐足,讓妻子把手裡的雞放下,然後又從籃子裡掏出了許多東西,江寒夜遠遠看去,無非就是些香燭和果盤點心之類的東西。
這座山並不算高,也不算大,江寒夜駕馭梵天尺在空中兜轉一圈後,大致將這座山看了個清楚。這座山方圓大概有七八里左右,山上樹木尚算茂盛,一條石梯路從那座山神廟前開始延伸,一直延伸到山頂。而那座山神廟也被煙給燻的黑一塊白一塊,地上到處都是燃盡的蠟燭和香灰,看得出來,這裡香火也算鼎盛了。
那男子畢恭畢敬的將供品全部擺上,然後拉著妻子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七八個頭,而後雙手合十,嘴裡嘀咕道:“土地公公,山神爺爺,弟子趙大有今年已經四十有三了,媳婦也將近四十歲了,可是膝下一直無子,這敗家老孃們,一撇腿就給我生個丫頭,現在家裡都快湊夠七仙女了……弟子乃是三代單傳,只望土地公公和山神爺爺能大發慈悲,給我們賜個麟兒,若是如此,弟子定為你們重塑金身……”
許願完畢之後,這男子就蹲在一旁,看女人跪拜磕頭,那女人說話輕聲細氣,基本上就是自己暗暗嘀咕,因此江寒夜就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呵,這凡塵間的人,依舊為這些事情羈絆著,無子的求子,有子的求財……”江寒夜遠遠居於一棵樹上,苦笑道,“人的貪婪,若是什麼時候能改了,倒也好了……”
江寒夜這一句話還未曾說完,忽然就感覺到一陣腥風自山上沿著石梯一路吹下來,直撲向山神廟前的那對夫妻。
江寒夜皺了皺眉頭,知道正主兒來了,只是未知這主究竟是人還是妖,又有何企圖。
“好冷!”正跪拜在山神廟前唸唸有詞的女人忽然間全身抖了抖,奇怪的說道,“我說當家的,如今才九月不到,怎麼會有這樣的冷風呢?”
男人也被風吹到,他抖個激靈,目光頓時就變得直愣愣的,對女人的話充耳不聞,好似是沒聽到一般。
“當家的,當家的?”那女人從地上爬起來,頗有些費力,她見自己男人沒什麼反應,心中不由得有幾分惱火,嘮叨著罵道:“你這殺千刀的,老孃我年紀一大把,懷了三個多月的身孕,還跟你下腳走了六七十里路,你不心疼我,不給我僱個腳力也就罷了,居然還這樣對我……你……”
那女人的話只說到一半就停住了,她轉頭看自己的丈夫,卻吃驚的發現男人有些不對勁。首先是眼神變了,直愣愣的不說,還冷颼颼的,讓人看了心裡直發毛。其次就是身子顯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