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秋從小是跟著大師姐長大的,她們兩個的感情比別的姐妹又要深厚許多,一向她有什麼心事,第一個告訴的就是白柔,因此這回白柔見岑若秋似乎對自己有所隱瞞,心裡便有些不舒服了。
“大師姐!”岑若秋定定地看白柔一眼,苦笑道,“我真的沒什麼!”她也有一種衝動,想要告訴白柔關於昨夜遇見江寒夜,甚至他們還住在同一家客棧同一個院落的事,但是又怕白柔一時把持不住,告訴師父。畢竟江寒夜如今在正道可謂聲名狼藉,大家都在傳言他是萬劍山莊的叛徒,白玉蟬又素來對江寒夜印象不好,萬一到時又無端端惹出什麼麻煩來,那就真的不妙了。
“沒有就好!”白柔自然是不相信岑若秋的話了,但是她也看出來了,這個小師妹現在有什麼心事都愛埋藏在心裡,這令她稍稍感到一點失落——長大了,就有心事了,不再是以前那個稍微有不開心就要找她哭訴的小女孩了。
“我看那個釋真師兄還不錯呢。”岑若秋顧左右而言他,把話題扯開。
誰想到岑若秋這故意扯開的話題,卻正中了白柔的心思,一聽到釋真二字,白柔的心就無端端往嗓子眼兒衝了一下,好像掙扎著想要蹦出來一樣,她的臉也如同被火燒過一樣,滾·燙滾·燙的。
“恩,還好吧!”白柔胡亂說道。
“大師姐……”岑若秋其實也早就看出來白柔對釋真似乎有些別樣情懷,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白柔一眼之後說道,“你們該怎麼辦呢?”
“嗯?”白柔一愣,“什麼怎麼辦?”
“你和釋真師兄!”岑若秋道,“雖然他不過是須彌山的俗家弟子,但是看這樣子,他那麼優秀,如今須彌山又連連損失了兩位神僧,估計他的師叔們也不肯放他下山了。便算是釋真師兄可以下山,我們呢?師父斷不會同意你與釋真師兄的……”
聽到岑若秋的話,白柔心裡微微嘆了口氣,她抬腳繼續往前走去,嘴裡對岑若秋說道:“師妹,凡事都要量力而為,這兒女情長之事,早已經超出了咱們百花谷弟子的能力範圍,所以……所以我儘管愛慕釋真,也不會把這感情說出來的。”
“哦。”岑若秋哦了一聲,她對白柔的反應其實很失望。原本岑若秋以為,以大師姐那風風火火的性格,必定會竭力爭取與釋真之間的結果的,可沒想到她居然這麼認命,再想想江寒夜,岑若秋的心就更涼了,是的,兒女情長,不屬於百花谷的女子們。
“所以,小師妹,你也儘早忘掉那個人吧。”白柔是岑若秋的姐姐,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心思呢?
“咦?”岑若秋還沒來得及聽到白柔說的是什麼,她就怪異的咦了一聲,並停住了腳步,抬頭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正前方,那裡,黃乎乎黑黢黢一片,都是某種蜂子的屍體。
“啊,這就是師父說的殺人蜂了,之前她還一個勁的囑咐咱們,遇到殺人蜂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呢,看起來有人是先咱們一步了!”白柔望著那些蜂子屍體沉聲說道。
“是啊,先我們一步了。”與白柔的憂心不同,岑若秋心裡竟然帶著一絲歡愉,她知道這一定是江寒夜做的。
……
一條淡黃色的身影從樹林裡一閃而過,在它身後留下一串淡淡的清香,並留下一聲清越的鳴聲。
那聲音距離自己很遠,江寒夜凝神傾聽者,皺眉看著小白說道:“這會不會是你兄弟呢?”
小白嗚咽一聲,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專注的舔·舐·著自己的爪子和蹄子上的毛髮。
這已經是江寒夜第三次聽到那怪異卻又悅耳的聲音了,他幾乎可以確定那是動物發出的聲音,甚至在心裡隱隱約約覺得,那應該就是乘黃,只是那聲音隔得太遠,一時間他無法辨清其方向。
“走吧,或許它就在咱們前面!”江寒夜帶著小白匆匆閃過這片樹林,而他沒發現,就在他身後一里不到的地方,正有一翠一白兩條身影也正向那聲音來向靠攏著。
那聲音的主人躥動的速度很快,剛剛還在南邊,一轉眼卻又到了北邊,令江寒夜等人幾乎可以說是疲於應付。
走著走著,江寒夜忽然覺得腳下踩了一團什麼東西,粘乎乎,溼嗒嗒,還帶著些暖氣,便是隔了靴子,他都能感覺到那東西傳來的溫度。
“小白!”江寒夜停住腳步,叫了小白一聲。
“嗚嗚!”小白瞅著江寒夜的腳底,前腿趴著,屁股翹起,喉嚨裡發出陣陣低吼聲。
“怎麼了?這是什麼東西?”江寒夜抬起腳,皺眉觀察著,頓時他就覺得有些噁心,因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