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秋在短暫的激動過後,還是理智下來,她猶豫著,沒有報上家門,反而問那老僧。
“呵呵,貧僧法號法正,釋真師叔乃是我的長輩,女施主不必多慮。”老僧笑了笑說道,“此處乃是我須彌山之地窖,原本是用來儲存果蔬用的,不過這些人來了之後,便把這裡變成了牢獄,目前我須彌山上千僧侶都被關押在此處。”
聽到老僧的話,岑若秋心裡些許有了些底,至少她知道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事情總得一步一步的去做。
“唔……”黑暗中又傳來釋真的呻吟聲,聽起來似乎他傷的不輕。
“唉!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法正嘆息道,“想我須彌山千年基業,居然就此毀於一旦,貧僧想不通,想不通啊!”
“你們的住持呢?不是說有位悟字輩的前輩在坐鎮麼?”岑若秋好奇的問道。
“別提了……死了。”法正道,“我師父因為反抗,被那個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人殺死了。”
“那個人……”岑若秋眼前浮現出鬼命的樣子,有時候她心裡會想,這個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
夜色深沉,天空上有一抹淡淡的雲彩,上弦月就在雲彩裡行行走走,不時的把月光灑落下來,映照在皚皚白雪上,光芒逼人。
江寒夜一身白袍,就連他身邊的金丹子的長袍外都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風,他們這樣做目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在這樣的大環境中,這樣一兩個移動的白色身影根本就不易被人察覺。
在離開血魔神宮的時候,江寒夜把靈兒也帶出來了,安頓在崑崙山外的一座鎮子裡,為了使靈兒過的更舒服些,江寒夜還專門在那裡買了一間兩進兩出的院子,昨晚這些之後,江寒夜才安心的帶著小白和金丹子往須彌山趕來。
“主人,上面瀰漫著的都是妖氣啊!”站在極遠處,金丹子眯縫著眼,努力的感覺著來自須彌山的氣息。
江寒夜點了點頭,他仰頭看著那高聳入雲的山尖,那裡有一座石頭和木頭打製的寺院。。往日裡這裡是神聖的佛門清淨地,可現在那裡卻瀰漫著青灰色的煙霧,正如金丹子所說的,那裡滿是妖氣。
整個須彌山很安靜,看樣子所謂的揭開真相的集會已經結束了,可是釋真和岑若秋以及空呢?想到他們三個,江寒夜的心不由得沉了下來。
江寒夜在夜幕中的山腳下站了片刻,便抬腳緩緩往山上走去。
“走吧,去會會這些朋友。”江寒夜對金丹子和隱沒在皚皚白色中的小白說道。
……
“呃……呃……”
江寒夜還沒走到山腳下,忽然間聽到一陣很熟悉的聲音,那聲音他和岑若秋與釋真在洛水城的兩天時間裡,他的耳邊幾乎無時無刻不充斥著這樣的聲音——行屍。
“行屍?”金丹子的耳朵一下子就豎起來了,他緊張的抱著人頭杖,心頭不由得回想起在洛水城差點讓他吐血身亡的日子來。
“這裡,怎麼會有行屍?”江寒夜皺著眉,看向那呃呃聲傳來的地方。
須彌山上山的路只有一條,是一道長長的滿是積雪和結冰的山坡,其實這條山坡是很陡峭的,但是因為它比較寬闊,所以看起來似乎沒那麼陡峭。這樣的一條路,幾乎從上坡開始,兩面都是懸崖,越往高處走,那懸崖就越高,在這樣的環境中,居然還會有行屍的存在,這不能不讓江寒夜覺得奇怪了。
“走,下去看看!”江寒夜說完便展身往下一跳。所謂藝高人膽大,五年來,江寒夜的修為一日精過一日,放眼天下,能與他匹敵的人,除了鬼命、洛行雲等幾個人之外,基本上就已經沒有了。
落地之後,江寒夜發現這裡是一個十步見方的空地,地上滿是冰雪,在角落的陰影裡,那個呃呃的聲音正持續不斷的傳來。
江寒夜皺起眉頭,他凝眉看去,在陰影中有一個瑟縮的身影正在角落裡發抖,看他光禿禿的頭顱,應該是須彌山的和尚。
“呃……呃!”那和尚變成的行屍似乎嗅到了江寒夜和金丹子的氣息,他一瘸一拐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等到他的身形暴露在月光下時,江寒夜吃驚的看到他的左邊臉頰居然不知被什麼東西給撕掉了,右腳也是從腳踝處斷掉的,整個腳橫起來在地上拖著走,所以他的腳步看起來就是一瘸一拐,在地上形成兩道完全不規則的印痕。
“是……是須彌山的和尚嗎?”金丹子看著那人身上破爛並且滿是冰稜和血漬的僧袍,哆哆嗦嗦的說道。
江寒夜深呼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