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蟬不說話,那些江湖中人就紛紛圍堵上來,各自亮出法寶,將江寒夜與姬遠圍了個水洩不通。
雖然身重藥毒,渾身麻痺顫抖,但是此刻江寒夜依舊是強撐住,他深知自己血液湧動速度越快,這毒就擴散的越快,因此並不敢太大意,只是手持軒轅劍,不去催動真氣,想著單憑身上武藝來抵抗,過得一時算一時。
事實上那不過是江寒夜在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罷了,他卻沒想到自己的無奈之舉在無意間也成就了他自己。這裡乃是煉魔洞,煉魔洞最擅長就是吸取天地與人的靈氣,使得身處其中的人在不知不覺間喪失真氣與精力,越是激動興奮,喪失的速度越快,那些武道中人正合此道。
“……出!”有人按耐不住,先捻動咒訣,催動自己的法寶嗚嗚盤旋著向江寒夜的右手砍來,那是一把飛刀,飛刀上點點寒芒閃耀,看起來格外刺目。
這煉魔洞本不是個太狹小的地方,可是這裡平白多了這麼多人,又在打鬥,因此倒使得這地方變得狹窄起來。見有人出招,江寒夜也不慌張,只是橫持軒轅劍,用自己肉身之力拼命抵擋,但聽噹的一聲,他居然生生將那人的飛刀格擋開來。
若是江寒夜也催動真氣去抵擋,那麼他接下這人一招完全就沒有任何可以言說之處,畢竟現在他修為高深,武道中再難尋出能高過他的人。可現在江寒夜卻沒有運用真氣,這麼擋下來就十分駭人了。
那人一招既出,也帶動了左右其他個人,大家一個個就像是瘋狗見到肉骨頭一樣,爭先恐後的向江寒夜與姬遠發動攻擊,一時間洞內光芒閃動,如同璀璨的星空一樣。
這些瘋狂的人當中自然是不包括白玉蟬的。這個時候的白玉蟬腦袋昏昏沉沉,一半的腦子在跟她說:“白玉蟬,殺死江寒夜,拿到軒轅劍,你就是天下第一!而且現在有這麼多的炮灰替你去死,豈不是妙哉?”
另一半的腦子則在苦口婆心的勸她:“白玉蟬,你也是一代宗師,在這武道已經成名很久,怎麼能夠做這樣下三濫的事呢?倘若你以大欺小,以多敵少,就算贏了江寒夜,以後還有什麼面目去面對你的徒子徒孫呢?”
因為有這兩個聲音的存在,白玉蟬只覺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堆裡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眼前的煉魔洞漸漸的旋轉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球體一樣,而她自己則身處球體之內。
也不知眩暈了多久,白玉蟬的臉上漸漸有一道黑色煙氣從她的鼻孔中鑽出來,纏繞住她的臉龐,又從她的耳朵眼裡鑽進去,最後在她額頭劃過一道黑線之後消失於無形。這一幕並沒有任何人看到,就連白玉蟬自己也不知道,而此刻她的頭也不暈了,天地也不旋轉了,只是她的目光變得更加凌厲兇狠了。
江寒夜奮力抵擋著這些已經被軒轅劍弄成了失心瘋的傢伙,沉著冷靜方寸不亂。他眼見著這些人已經開始渾身冒汗,手腳變慢,心裡知道這煉魔洞開始發威了。
“呼!呼!不對勁!”有人最先意識到這一點,停下動作,彎腰喘息著,“這裡不對勁!”
“這裡是不對勁!”白玉蟬緩緩走上前來,望著他們說道,“因為這裡是煉魔洞,你們所激發的每一絲真氣都會被它吸收掉,而你們的修為也會因此大打折扣,若是你們不動倒也罷了,一旦有所動作,其吸收的速度就會變得更快。”
“白谷主,你不早說?”那些人心裡一驚,紛紛停下動作回頭望著白玉蟬。
“呵呵,我若早說了,你們還會這麼拼命嗎?你們若不這麼拼命,我要殺死你們只怕還要費些力氣了!”白玉蟬說出這話之後,就連她自己心裡都吃了一驚,暗暗說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說?這到底是怎麼了?”
雖然心裡吃驚,然而白玉蟬臉上卻冷若冰霜,看著那些人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群卑微的螻蟻一樣。
“好個白玉蟬,你好狠毒的心思!”人群中的那個光頭和尚首先發難,他揮舞著月牙鏟向白玉蟬衝來,“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你!”
砰!
光頭和尚的身子剛剛衝出去,立刻就迎上白玉蟬手裡的白芒,他整個身子如同是一隻斷線的風箏一樣斜飛出去,嘭的一聲撞到洞頂,整個人居然被突兀倒垂的岩石給穿成網篩一樣,血滴滴答答的滴落下來,眾人驚呼之餘連忙閃躲開來,避免遭殃。
“白玉蟬,你瘋了吧?”人們紛紛道,“我們可是來對付江寒夜的!”
“不錯,你們當然是來對付江寒夜的,不過我卻是要對付你們所有人!”白玉蟬的嘴角忽然往上扯了一下,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拉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