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聞賜教!”江寒夜向著黑暗中拱手道。不知為何,在下意識當中,江寒夜認定浦祂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長者,對於長者,他一向都是很有禮貌的。
浦祂再次沉默,他似乎是在考量眼前這個小小的人兒是否值得自己託付滿懷的心思。
“你能夠走到這裡,著實不易。”浦祂終於開口說道,“也罷,我就看在你我能在這裡相聚一場的份上,把這個秘密告知你,希望你能夠有機會和能力解開這磨難。”
“晚輩願聞其詳!”江寒夜再次躬身道。
在夢之洞裡,江寒夜甚少有機會能夠這樣平和的與人交流,基本上數年來他每個夜晚都在夢裡與人惡戰。
“你平日在你的世界裡面對廣袤星空的時候,會想到什麼?”沒想到浦祂不但沒有說什麼,反而向江寒夜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
江寒夜被難住了:“想到什麼?”他聯想起人間的星空,浦祂若不問出這個問題,他還真的從來沒有好好關注過星空呢。
“呵呵,你回答不上來,這倒也不怪你。”浦祂笑著說道,“有多少人時時面對日月星辰,可是心裡想的卻都是吸取其精華用於自身修煉,或者懵懵懂懂過了一生,不獨你是如此。”
江寒夜面紅耳赤,浦祂說的確實沒錯,至少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面對日月星辰的時候,只是想當然的認為它們本該就是如此,卻從沒想過其他的事情。人,把自己禁錮在那個狹隘的世界裡,又有幾人能有此襟懷去想過星空之外的事呢?
“不知浦祂前輩如何理解?”江寒夜謙恭的問道,“晚輩不才,確實不曾想過這麼深遠的事。”
“七界之人只知七界。”浦祂緩緩說道,“甚至有些人連七界都不曾聽聞過,豈不是可笑?這廣袤的空間,又豈是七界可以說的通的呢?”
江寒夜皺起眉頭來,浦祂的話他是聽明白了,但是明白之後他又很不明白,這廣袤的空間,指的是什麼?
“若這世間不是七界可以說的通,晚輩就有些大不明瞭了。”江寒夜道,“難道這世界不是盤古大帝所創麼?”
“盤古?呵呵,既然你都提到了盤古,我就跟你說說盤古。”浦祂笑道,“你既然知道盤古,並且相信盤古的曾經存在,那麼你倒是說說看,盤古都做了些什麼?”
江寒夜道:“晚輩只知道在世界之初,天地混沌,無從有天,亦無從分地,整個天地混沌如雞子,而盤古大地如同那雞子之黃……他撕裂了天和地,令陽氣上升為天,陰氣下沉為地,從而才有了這個世界。”
“不錯!看來你有一個不錯的導師。”浦祂讚許道,“只是其他的呢?”
“其他?”江寒夜怔了怔,“世人常言此乃神話,所謂神話,不過是一些自欺欺人的荒誕之談,所以對於盤古大帝,晚輩所知道的大抵也就這麼多了。”
“呵呵。”浦祂笑道,“果真是如此。”他深深的嘆了口氣,似乎有著無盡的遺憾。
“其實世人之所以不信盤古,皆是因為他們認為生活本就是他們所生活的,世界本就是他們所看見的。絕大多數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心裡相信神明,那是因為他們對生活有所不滿,也有祈望,然而他們真的相信神明的存在嗎?”浦祂說道,“如果他們真的相信神明,日子或許也就不是這麼過的了。”
江寒夜低頭沉思著,耳畔迴盪著浦祂的話,等浦祂說完之後,他抬起頭望著那黑暗中較高的位置,在他心裡,那大概是浦祂眼睛所在的位置。
“浦祂前輩,請恕晚輩直言。”江寒夜道。
“你說吧。”浦祂道。
“七界之事晚輩是知曉的,盤古大帝的存在晚輩也是相信的,可是說到這神明麼,晚輩真的不信。”江寒夜道,“如果這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為什麼祂們還會縱容魔界等人肆意妄為呢?或許前輩您在這夢之境中,對外界尤其是人間的事不瞭解。其實這十多年來,先是行屍瘟疫,而後是地震火山,現在魔界又來搗亂,弄得我們人間是民不聊生,我想請教前輩,若是神明真的存在,祂們知道這些事嗎?如果知道,祂們為什麼不體恤民情呢?”
江寒夜說起這些的時候心情是十分激動的,因為回想起自己的遭遇,回想起人間的一切,他心情難免會低沉下來,尤其是想到現在靈兒還生死不明,自己又在這裡平白蒙冤,這一切都讓他難以對神明之說相信並且崇敬。
“小夥子,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浦祂聽了江寒夜的話,先是沉默,而後便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你所說的這一切,我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