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
烏龜最擅長的就是防禦，最厲害的就是耐力，因此雖然它與江寒夜的搏殺將整條河都攪了個天翻地覆，對手已經氣喘吁吁汗如雨下，但是它卻依舊渾然不覺疲倦，進退有致的進攻著。
“就是這個時候！”江寒夜其實一直在努力的尋找機會，而他也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當王華陽昂頭準備再一次使用它的角時，江寒夜如一陣風一樣衝了上去，他將整個身子壓低再壓低→看書吧…www。kanshuba。org←，幾乎匍匐著貼近水面，從烏龜下面襲上它的下顎。
正如江寒夜所預料的那樣，烏龜的動作十分緩慢，它雖然意識到對手要做什麼，也極盡所能的做出反應，但是比之江寒夜它還是慢了半拍，而江寒夜所需要的時間，也恰恰就是這半拍。他趁烏龜將腦袋縮回龜殼之前掐住了它的脖子，不再給它機會逃跑。
江寒夜終於扳住對手的咽喉，然後騰出一隻手來把住它龜殼上凸起的部分，用力的往水裡一翻，噗通一聲，江寒夜與烏龜一起倒在水裡，將烏龜背朝下壓在河裡。
烏龜四肢短小，因此無論它如何撲騰都不能不江寒夜推下去，更無法把身子翻轉過來，而它的脖頸雖然很長，卻由於被扼住咽喉，根本就無法動作。江寒夜按住烏龜，狠狠的握緊拳頭，準備一拳揮擊下去，烏龜若是吃了他這一拳，少不得要丟掉性命。
可是江寒夜最終沒有將拳頭打下去，因為他看到了烏龜的眼睛。那雙眼睛裡盈·滿晶瑩的淚水，那目光裡似乎有無盡的委屈和悽楚，讓江寒夜看了居然根本無法打下去。
“眼神還是那麼善良，可是它卻……”江寒夜心裡矛盾了。出道這麼多年來，江寒夜也算殺過不少的冤家對手，卻從沒有一個是冤死在他手裡的人，今天是他第一次在下手的時候這麼矛盾。
就在江寒夜這麼矛盾的時候，那烏龜卻抓住了這一點時間內，猛的一個挺身，將他從自己身上踢下去。
河水雖然不深，但是冰冷刺骨，並且河底的石頭凹凸不平，多有峰稜狀的石頭，江寒夜摔進水裡之後，後背被河底的石頭刺中，一陣鑽心的疼痛使得他猛然驚醒。
“是了，不管它如何善良，卻不把自己的善良用在我身上，而是處處要我的性命，這樣的善良對於我來說就是兇惡，我何苦再去憐惜它？”或許是疼痛和冰冷的刺激使得他腦袋清醒，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在那一剎那，江寒夜清醒過來，他一骨碌翻身而起，盯著烏龜道：“王兄，對不起了！”說完他一個猛子撲上去，趁烏龜翻過身之前再次制住它。
也不知過了多久，烏龜終於耷拉下腦袋，一動不動了，而江寒夜此時也是精疲力盡，雙手僵硬甚至都不能鬆開。
“恭喜，你終於突破了這一關。”那個聲音在這個時候再度響起，話語中沒帶絲毫的語氣。
“突破？”江寒夜狼狽的從水裡爬起來，爬到岸邊之後，自嘲道，“面對善良的目光，卻又泯滅人性下手殺了它，這也算是突破麼？”
“人性？小子，人性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但凡人性多的傢伙，通常其他的東西都是短缺的。”那聲音冷冷道。
江寒夜沉默不言，他實在是不能夠接受這樣的言論，雖然在他的成長過程中曾經有過那麼一段時間看起來冷血自私，可是說到底他還是秉性敦厚純良的。
“暗醫的修煉，著重在暗影，而你已經開始修煉十餘年，不要告訴我你還不知道暗影是什麼吧？”那聲音冷冷說道。
“暗影？我不知道你們魔界的暗影是什麼，只知道在人間，曾經有一位前輩這樣描述暗影：精神力中最陰暗的一面。”江寒夜道，“不知他這麼說可否有誤？”
“不錯，正是如此！”那聲音道，“一個人最無慾無求無愛無恨的時候，正是他最厲害最強大的時候，你現在已經突破了入門關卡，往後的訓練過程裡你會慢慢知道究竟什麼叫做暗影，什麼又叫做暗醫。”
“好吧。”江寒夜看了那烏龜屍體一眼，不打算再就此與那聲音進行辯論，“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如果我是你，接下來我會把那烏龜的皮和殼剝下來，因為這將會是一套完整的防護法袍，雖然你不能夠將它帶出夢境，這法袍卻能伴隨你整個夢修生涯，也就是說以後你再不必擔心精赤著上身沒有防護力了。”那聲音道。
江寒夜看看那烏龜，它雖然不算很大，體重卻不輕，因此翻動起來十分費力。總算把烏龜殼完整的剝下來了，神奇的一幕就在江寒夜手裡發生了——那烏龜殼在他手裡居然漸漸幻化成為一件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