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都請坐吧!”白玉蟬環視四周,臉上露出個勉強的微笑,這倒更顯得她十分的憔悴和憂鬱了。
白玉蟬走到正對門的那個座位上坐下,看了看正在悠哉悠哉的品茶的江寒夜,而後對大家說道:“今日用英雄令請大家來,所為何事相信各位也已經知道了吧?”
一個矮胖矮胖的光頭和尚站起來說道:“白谷主家的事我們已經聽說了據聞是魔教餘孽作亂,殺死了令徒,這件事我們一定要查明真情,嚴懲兇手!”說完他還惡狠狠的瞪了江寒夜一眼,只是可笑的是,當他迎上江寒夜那雙冰冷的眸子後,立刻就沒了底氣,挪開目光之後尷尬的坐下。
江寒夜是如今武道第一人,誰敢在他面前說個不字?只是他從不恃強自傲,而且還很低調,因此外界對他的瞭解並不是很多。
“嗯,這位兄弟所言極是!”那胖子和尚剛坐下;立刻就有個頭戴綸巾,身穿長衫,手裡拿著一把白色羽扇的中年男子站起來說道,“不過有一點,這位江教主究竟有沒有罪,我們還得仔細的斟酌查證,不可放過兇獸,卻也不能冤枉無辜……”
一時間大堂內不斷有人站起來發言,而白玉蟬也是看看這個,聽聽那個,不住的點頭。江寒夜作為主角,此刻倒是安閒自在的在喝茶,似乎完全把自己置身世外了,只當是來這裡做客,絲毫沒有考慮其他的事。
“唉,這死孩子,還有心思喝茶,哥哥我都快急死了。”姬遠在一旁看了心裡著急,就剛剛幾十個人站出來說話的情形來看,事情十分不妙,能夠站在公義的那一邊說公平話的幾乎是寥寥無幾,絕大多數人都是在心裡認定江寒夜有罪的。
姬遠看看四周,這屋子裡人少說也有兩百來口子,因此雖然屋子本來很寬敞,人多里就顯得擁擠了。他扭頭去找姬明宇,卻意外的沒有在屋子裡發現姬明宇的蹤跡,因此心裡不由得開始犯嘀咕了:“小宇對小師弟沒來由的恨之入骨,沒道理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缺席啊……”
然而無論姬遠心裡怎麼好奇怎麼犯嘀咕,姬明宇是確乎不在場的,這讓他的心裡嘀咕的同時又籠罩了一層陰雲,隱隱的感覺到事情是越來越不妙了。
與姬遠的不安比起來,江寒夜的淡定簡直是到了讓人生氣的地步了:你一隻羊入了虎穴,卻在老虎面前搔首弄姿,這不是看不起老虎是什麼?然而他確實是這麼做了,他甚至還把凳子挪到有陽光的地方坐了喝茶曬太陽。(公義堂的大廳屋頂是琉璃瓦,還有天窗,因此陽光可以從四面的窗戶以及天窗內灑落進來)
白玉蟬看了看悠閒的江寒夜,心中怒火騰地就起來了,不過她是老江湖,很是懂得該如何把握分寸。她認定江寒夜就是兇手,自然就不肯放過他,只是要怎麼給他定罪,如何能夠一擊即中,這是需要妥善的考量的。
“諸位,既然如此,那麼我就上證據了。”白玉蟬說道。她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個百花谷的弟子端著一個托盤走上來,托盤內不知盛放著什麼東西,看起來有些鼓,盤子上蓋著一層黑色的綢布。
白玉蟬站起身來,揭開綢布,露出了托盤裡的東西,原來那竟然是一件血衣。
“諸位,這就是當日我徒弟十六兒身上的衣衫,請看這個掌印,這明顯是個女子或者孩子的掌印!”白玉蟬將血衣抖開,亮出來給眾人看,江寒夜也看了,這可是重要的證據,也是他為靈兒洗刷冤屈的證據。
然而讓江寒夜很意外的是,那手掌印確實是一個女子的掌印,而且很清晰,就在胸口位置。
“就算是有這掌印,你又怎麼能夠說明是靈兒做的呢?”江寒夜終於開口了,他還是很淡然,就像是在跟人閒聊一樣的口吻。
“哼!”見江寒夜終於接招了,白玉蟬便冷冷的哼了一聲,“這確實不足以證明是你家靈兒所為,那是因為靈兒如今下落不明,若是抓住了她,只消對對掌印即可知曉。不過我百花谷向來做事都是光明磊落,講求證據和公理,所以我們也不會拿這模糊的東西來定斷什麼,可是你看看接下來的這個東西吧……”
白玉蟬讓開身子,又有一名弟子抱著一把劍走了上來。江寒夜一看到那把劍,心就驟然間緊縮了,那不是他送給靈兒的那把劍麼?
劍身和劍柄上都沾滿血跡,劍鞘上也滿是血點,眾人一看了這把劍,一個個都十分吃驚,因為這把劍並非是什麼法寶,而是低等級的武者在修煉的時候所使用的武器罷了。
“諸位,這位就是江寒夜身邊的女子,靈兒所用之物。”白玉蟬道,“當日就被發現是丟在了我十六兒的床邊地上,這劍刃和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