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油燈裡燃燒著的燈油十分特殊,居然沒有那令人討厭的黑色煙霧,因此這些牆壁都是灰白色的本來模樣。城門裡面並沒有街道,只是一個大院子,院子裡有一個水池,水池裡象徵性的做了個假山,假山上有假的縮小了的亭臺樓閣,這原本應該是個很好看的所在,只不過那水池裡的水因為長了許多浮藻而變成深綠色,一眼看去十分難看,而那假山和亭臺樓閣上也因為久不曾打理而長滿了青苔,江寒夜在路過那裡的時候甚至還看到一條蛇在其間盤窩著。
穿過這城內唯一見光的院子,進入了大廳,江寒夜發現從這裡之後整個九黎城就是閉合的了,就好像是一間大屋子一樣。
“屋子裡是什麼樣子呢?”江寒夜暗暗思忖道,雖然他身子被推搡著,但是眼睛和腦子卻都沒閒著,並且似乎他也沒對那些未亡者對自己的粗魯無禮而感到生氣,事實上江寒夜從看到他們的第一眼起就打心眼裡可憐他們,這一群不能生又沒有勇氣死的未亡者,難道不可憐嗎?
在進入那大廳之前,江寒夜在心裡為其勾勒出了無數的畫面,但是進去之後他才發現,這些畫面都不能夠與之相對應。
屋子裡的格局是這樣的:一個八卦形的圓盤(江寒夜曾在九里村祠堂裡見到過這東西,因此他看到這圓盤之後就更加篤定闞蒼月在此了)擺放在正中央,這裡的屋頂很高,至少有十丈左右,從屋頂垂下來一個類似長明燈一樣的巨大油燈,這盞頂燈由許多小油燈組合而成,兩條手臂粗細的鉸鏈將之連結起來並固定在屋頂距離地面一丈左右的高處。
整個屋子也是圓形的,就連屋頂都是圓形的,這種建築模式江寒夜從來都沒看到過,因此他感到特別新奇,腳步也就不由自主的放慢了。
“快走,磨蹭什麼?”兩個負責押送江寒夜的未亡者士兵推搡著他。
“腳痛,慢點。”江寒夜胡亂找了個很差的藉口,他臉上帶著澹然的微笑,這笑容讓那些未亡者看在眼裡感覺相當不舒服。
江寒夜索性靠著一個柱子站立了片刻,他對那未亡者士兵說道:“休息一下,腳痛。”
兩個未亡者士兵拿他有些無可奈何,因為他們想要強推他走,可是卻發現自己推的好像是一座山一般,堅硬結實不說,還紋絲不動,任憑他們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使江寒夜移動分毫,於是只好紅著臉不聲不響的放棄了,任由這犯人在這裡‘休息’。
休息的時候,江寒夜看到有不少的平民穿戴的未亡者從這裡進進出出,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這圓拱形的房間裡兩旁各有一個入口,看那入口的傾斜度應該是往地下的。
“又是一座地下城?”江寒夜有些微微的吃驚。
仔細看看這高大寬闊的屋子,這裡除了中間那個八卦形的石頭刻制的圓盤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除了兩個蛋形的拱門。
“好了沒有?”兩個拿江寒夜沒辦法的未亡者士兵催促道,“我們哥倆可還有別的活兒要做呢!”
“好了。”江寒夜站起身來,“走吧兩位官爺!”
見犯人對自己尊敬有加,兩個未亡者士兵心裡十分開心,心情也就好一些了,他們便對江寒夜道:“哎,這就對了嘛,你乖乖跟咱們走,也會少吃些苦頭不是?”
“卻不知這一去要往何處?”江寒夜又問道,他心裡暗道:“這些士兵不肯通傳,我自己得找個別的法子去尋蒼月才是。不過說來說去,求人不如人求,或許讓她自己來找我才是真的,可是我該怎麼做她才會主動出現呢?”
“自然是地牢了,不過你也放心,咱們整個九黎城都是在地下的,所以地牢不地牢的也就那麼回事了。”其中一個未亡者士兵態度稍微好一些,見江寒夜問起,便和顏悅色的耐心解答起來。
“哦。”江寒夜點頭,他指著那兩個蛋形的拱門問道,“是從這裡進入嗎?”
“可不是?咱們只有這兩道入口啊!”那個未亡者士兵道。
“走走走!跟他羅嗦個球球!”另外一個未亡者士兵很是不耐煩的說道,“快點走了,老子肚子餓得很!”
江寒夜被這兩個士兵帶進那門內,原本他以為進了門就等於進了城,可一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裡依舊是別有洞天。進門之後就是一道走廊,這走廊並不算寬敞,不過根據江寒夜目測,至少能容一輛普通的馬車透過。這走廊地板鋪的也是極為堅硬耐用的花崗岩,靠牆角的地方還有兩道排水溝,看起來這座地下城池要比之前姬遠他們建造的荒州城完善的多了,那座荒州城因為排汙問題,一到陰天下雨的時候就臭氣熏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