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村口的那條並不明顯的路口,闞蒼月極目四望。如果沒有瘟疫,這裡以前的環境應該是很不錯的,茵茵碧草,湛藍的天空,不冷不熱的氣候,再加上滿地奔跑的動物,一個很美的草原地帶,可是現在除了死寂就是死寂。
“也不知道江寒夜現在在做什麼。”不經意間,這個念頭就從她心裡蹦出來,起初闞蒼月很反感去想念江寒夜,自從她和洛日相互殘殺的真相被鬼命告知她之後,她心裡就拒絕去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然而世間的事往往就是如此,你想做的偏偏做不成,你不想做的死活都避不開,有人將這稱之為天意弄人,闞蒼月卻不信這個。
闞蒼月不信天命,既然甩不脫那思念,她索性就任由自己去痛快的思念,思念個夠或許就不會再去想了。然而事與願違,這思念如洪水一般湧來,卻沒有像洪水那樣很快退去,反而變得綿延細長,每天都要來折磨她幾次。
正在想心事的時候,闞蒼月忽然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蹣跚的身影,看那身形應該不是個孩子,如果是孩子的話,那一定就是個龐大的孩子了。
闞蒼月頓時就凝神,收起了散漫的思緒,開始認真的觀察起那個身影來。從那蹣跚的腳步她可斷定,那一定是個行屍。與其坐等,不如前進。闞蒼月的性子一直就是這樣,不願意去被動,於是她縱身往前迂迴過去,從側面向那個行屍靠近。
靠近了,闞蒼月發現那個行屍好象是一隻兇悍的妖獸,生前是。那行屍有著長長的兩隻獠牙,身形非常大,至少有闞蒼月的兩倍那麼高,沒有尾巴,腳掌厚實,爪子鋒利,身上穿著已經破爛不堪的皮衣,腰後還彆著一隻長矛。
“奇怪,妖界居然也有別致的武器。”闞蒼月道,她還記得在妖界中界的時候所看到的鋪天蓋地的魔杖,有些慣常使用格鬥術攻擊的妖獸也不過是在魔杖頂部鑲嵌一個鋒利的尖端而已。
這行屍已經完全死透了,他的腳步踉蹌著,原本應該輕盈無聲的腳步現在變得很沉重,每走一步身子都要橫過來劃拉一下地面,發出沙拉拉的聲音。
“呃!”那行屍喉嚨裡發出這聲音,他忽然間停下腳步,似乎察覺到周圍有人在偷窺著自己,心裡很不開心的樣子。
“奇怪,他居然還會不開心?”闞蒼月暗暗驚道。
那妖獸雖然只呃呃了兩聲,而且臉上也都是憤怒的表情。見此情景,闞蒼月索性從隱蔽的草叢裡走出來,與那妖獸面對面站著。
這行屍在生前一定是一條好漢,雖然不知道他的性情怎樣,但是闞蒼月寧願這樣認為。
“呃呃!”行屍又低吼了兩聲,緩緩的轉過身正對著闞蒼月,又將已經僵硬的右手伸到背後,艱難的抽出了長矛。
長矛不錯,在散漫的陽光下泛著幽寒的光芒,矛體也泛著黑色的光芒,可見不是木質,而是金屬打造的,總而言之,這杆長矛價值不菲。
行屍拔出長矛,緊緊捏在手裡,其實他的手指早已經僵硬無比,握都握不住了,期間長矛甚至還掉落一次,他還緩緩的彎腰去撿起來。等行屍再站直身子的時候,他發現闞蒼月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沒有動,她沒有要出招襲擊自己的意思。
行屍有些愕然了,也有些猶豫,他歪著腦袋看著那個小小的奇怪的‘妖獸’,或許是在想這個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你還聽的懂我說話麼?”闞蒼月緩緩道。
行屍的腦袋又歪了一下,他的頭幾乎快要和肩膀平行了,這讓人禁不住要擔憂,再這麼歪下去,他的腦袋會不會從脖子上掉下來。
行屍的反應讓闞蒼月略微有些失望,她正想進一步去印證一下,卻聽到遠處路上傳來一陣急速的馬蹄聲,那馬蹄聲正朝著他們的方向奔來。
闞蒼月知道這是妖神又在四處蒐羅部下,抓到已經沒有自己的思維意識的行屍就會拉去做妖兵,抓到村子裡孩子們那樣的行屍就會就地處決。
那行屍的腦袋擺回正位,闞蒼月看到他的眼睛朝官道上看了一眼,就只這一個細微的東西就讓她的心禁不住有些驚喜了:“這個行屍還是有屬於他自己的思維的。”
馬匹很快就來到了闞蒼月他們身邊,一共三匹馬,為首的一個是一個正常的妖獸,可見他應該是妖神身邊比較親近的人,否則也不會一直到現在依舊還活著。在那妖獸身後是兩個凶神惡煞似的行屍妖兵,他們下馬之後,看到闞蒼月先是愣了愣,而後就繞過她,徑自撲向那個手持長矛的行屍。
闞蒼月本欲幫他一把,然而她忽然心生一個想法:“我若不幫他,看看他會怎麼應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