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幾個傭兵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弓箭手再次拉滿了弓弦,狄羅死神般的詭異一笑,一招手便把眾小妖放了出去。
一千多隻小妖在狄羅的指揮下,發出一陣陣令人耳膜發癢的嘈雜嗡鳴,煽動著翅膀蜂擁般急速衝了目標。
對於狄羅來說,這四個傭兵只是被人僱傭的棋子,可是對於眾小妖來說,他們卻是一頓並不如何爽口的餐食。
看著眼前那黑壓壓從未見過的一團黑霧,四個傭兵強忍著心中的驚恐,拿起手中的武器迎了上來。
獵人顫抖著雙手連連放出閃電陷阱、颶風陷阱和烈火陷阱,不遺餘力地做著最後反擊。
兩名弓箭手急速拉動著弓弦,十幾支箭矢只是在短短秒內便被他連連射了出去。
急速而出的箭矢在眾小妖這*般的恐怖衝擊下,彷彿瀕死的海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一百多隻小妖在魔法陷阱的瞬間攻擊下,從地空中墜到了地上,但這微不足道的一筆,卻絲毫不影響整個戰局。
就在眾小妖衝入傭兵陣型的一刻,原本就風雨飄搖的防禦瞬間化為了泡影。
一聲聲令人驚恐不安的悲號,一朵朵繁花般怒放的血蓮,一下子將這孤寂的黑夜裝點成了血腥而美妙的舞臺。
只是短短三兩分鐘的時間,四個傭兵便成了四具渾身上下千瘡百孔、張牙舞爪的裸露著鮮肉和白骨的屍首,早就斷送了最後一口氣。
刺客的魔法陷阱裝置由於只能固定向前發射的限制,所以未能對眾小妖構成什麼致命的威脅,而至於那弓箭手和劍士的反抗,更是過於微不足道了一些。
如果沒有魔法師的群殺魔法,上千只的小妖足以成為所有武者的噩夢。
看到戰鬥早已結束,面色冰冷而猙獰的狄羅終於一下子癱軟到了地上。
背後七條幽深的傷口還在向外淌著血,肩膀上的血洞也爭先恐後的撩撥著狄羅身體裡的每一寸神經。
擁有異常回復能力的狄羅,對於疼痛的感知力卻遠遠大於常人數倍。
豆大的汗珠一串串從他的額頭流到了臉頰,而後又滴落在了被踩踏得斑駁泥濘的雪地上,化成了一顆顆閃亮的冰渣。
這寒冷陰森的夜風撩起一片片地上的積雪,夾雜著冰涼的雪晶拍打向了狄羅的臉,讓他那雨水般傾瀉而下的汗珠稍稍有了一些緩和。
在地上足足坐了半個小時,狄羅才感覺到背後的傷口一點點趨於平靜,那疼痛感才稍稍有所收斂。
狄羅費力卻異常倔強地站起身,有些搖擺的走到了那個被自己捅了二十幾刀的法師面前,彎下了腰。
摘掉魔法師臉上的黑紗,一幅驚恐、猙獰、哀鳴的表情僵固在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半點生氣。
將這已經沒有多少鮮血可供外流的屍首拔了個精光,狄羅在他的右臂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直鮮紅色的狼頭張牙舞爪的疵著獠牙,那雙墨綠色的眼睛散發著幽深、陰森的毒光,而就在這狼頭的嘴裡,是一朵正在不住向下滴著血珠的黑紫色玫瑰花。
傭兵大都有在身體上刻花紋身的習慣,這團章不但是‘誓將生命與隊友共享’的代表,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這個傭兵團的紋身狄羅並不熟悉,看來並非什麼知名的組合。
從魔法師的身上摘下來一條魔法增幅項鍊和兩枚戒指,狄羅再也沒有多看一眼,轉身奔向了另外極具屍首。
最後死得這四名傭兵身體早已腐亂不堪,找不到哪怕巴掌大的完整肌膚,狄羅只能從那幾支殘破不全的右臂上斷斷續續的看到紅色狼頭與紫黑玫瑰紋身的影子,而先前死掉的斧鬥士和獵人的屍首則稍顯整潔,到死時還儲存著可以讓駐守在禍切斯特真的律衛軍,辨認他們身份的標誌。
看著那憤怒的血紅色狼頭和滴血的玫瑰花,狄羅莫名其妙的覺得一陣熟悉。
苦苦思索了好一陣,狄羅迷茫地眼神突然閃過了一絲異樣的明亮。
這支傭兵團的人員搭配以及配合套路,完全和半年前在主城裡夜襲自己那波人同出一轍,除了這紋身上多了一朵玫瑰花,就連團章都一般不二!
只是略微錯愕,狄羅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那張清秀冰瑩的臉龐。
席特羅斯的那個情人,蘭玫?!
在看到這紅色如學的狼頭後,狄羅恍然明白了蘭德蘭玫在初次看見自己時為何會出現了那樣劇烈的波動。
嘿嘿……原來你就是半年前跑了的那個女劍士啊!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