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餓難受些?”
漠道:“這我就不知道了,餓與冷是兩種不同的感覺,我只體驗了其中的一種。但我想,要是我餓了,肯定會去偷一隻雞吃,因為當時我想拔光了她的衣服穿在我身上。”
影子饒有興趣地道:“這是否說明,人要是到了極境,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漠想了想道:“也許吧,但我當時並沒有脫她的衣服。我當時想,要是我脫了她的衣服,她就一定會冷,反過來又要脫我的衣服,而我沒有了衣服,又要脫她的衣服,兩人脫來脫去,肯定對身體不好。所以我忍住了想脫她衣服的念頭,讓她重新買一套衣服給我。而我知道她肚子不好受,告訴她,我可以請她吃頓飯。”
影子道:“你拿什麼請她吃的飯?”
漠小聲地在影子耳邊道:“我偷了褒姒的一隻琥珀杯子,到街上賣了,賣了二百枚金幣,請她吃了頓飯。這件事情可別告訴那個褒姒。”
影子道:“看來你們兩個誰都沒有損失,損失的只是那個褒姒。”
漠道:“為什麼要看成是一種損失呢?也可以看成是對遇到困難之人的一種救助。”
影子笑道:“你倒是替人家想得周到。”
漠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而道:“你見到漓渚了麼?”
“沒有,但見與不見都不再重要,我已經知道了我想要的。”影子道。
兩人說話時,不知不覺到了軍部總府。
“什麼人?”一名侍衛喝止住兩人。
影子直言不諱地道:“就說是褒姒公主的兩位朋友,想見軌風大人。”
侍衛警惕性地看了兩人一眼,道:“你們稍等,我進去稟報大人。”
漠道:“看來他知道我們要來了。”
影子道:“不是有人告訴我們,我們雙腳剛一踏入阿斯腓亞,軌風大人就知道了麼?”
很快,進去通報的侍衛出來了,道:“大人有請。”
影子與漠來到一間大廳,廳中央燃燒著一堆火,而軌風穿著一襲鮮紅的斗篷正在火堆旁烤著一隻乳豬。
四溢的香氣瀰漫了整個大廳。
“真香!”漠忍不住誇道。
“兩位來了,請坐吧。”軌風的頭並未抬起。
影子看到火堆旁有兩個空位,顯然是為他與漠準備的,也不客氣,走過去坐下。
漠也跟著在另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
影子道:“軌風大人似乎知道我們要來?”
軌風往烤著的乳豬上加了一些佐料,道:“從你們雙腳踏入阿斯腓亞的那一刻起,我便在等你們。”
影子已經看出軌風是一個極度高傲之人,也只有真正擁有實力的人才會擁有這種高傲。
影子道:“那軌風大人可知道,我們來此是為了什麼?”
“為了褒姒公主。”
“那軌風大人是否認為我們應該來?”
軌風將烤著的乳豬拿到鼻前嗅了嗅,道:“兩位是否要吃一點?”
他沒有回答影子的話。
漠欣喜地道:“當然,我還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麼香的東西。”
“你聞到過的,只是你不記得而已。”軌風變得冷冷地道,語氣顯得極為不友善,隨即拿出一把刀切下肉來。
漠道:“是嗎?可惜我已經不記得了。”
軌風邊切著肉放在盤子上,邊道:“這肉是一位朋友教我烤的,那位朋友說,有一位故人很喜歡吃他烤的乳豬肉。”
漠道:“我想你朋友的這位故人一定是一位幸福的人,因為有人為他烤肉。”
軌風道:“但那位朋友說,他烤的乳豬肉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人吃了,他感到很寂寞。”
“對於有一位能夠欣賞自己烤肉的人來說,這也是一種幸福。”影子說道。
漠贊同道:“是啊,我們是不會讓軌風大人感到自己烤出的肉有浪費之嫌的。”
軌風將切好的兩盤肉遞給兩人,然後道:“但就算是同樣的人,心情不好,烤起來是一種浪費,吃起來也是一種浪費。”
漠吃了一塊乳豬肉,香滑可口,油而不膩,稱讚道:“果然與聞起來一樣的香,我想,沒有人會認為這樣的好東西是一種浪費。”
軌風自己吃了一塊,剛嚼了兩下,便又吐了出來,道:“在我看來,這樣的肉味如同嚼蠟。”
“如果你覺得不好吃,那就全都留給我吧,這樣的東西是不能夠浪費的,浪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