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頓時紅霞漫飛,顯然不勝酒力。
朝陽看著法詩藺,也將杯中的酒喝盡。
法詩藺忙又持起酒壺,重又為兩人的杯子加滿,隨後又碰杯道:“法詩藺又敬聖主一杯!”
同樣一口飲盡。
朝陽陪著又將杯中之酒喝乾……
這樣下來,很快一壺酒便喝完了。
法詩藺執起酒壺又給朝陽倒酒,可倒了半天,卻一滴也沒有倒出來。法詩藺自語道:“怎麼這麼……快……就……沒有了呢?聖……聖主稍……等,待法詩藺再……去取……取酒。”
說園,便欲起身再去取酒。
朝陽抓住了法詩藺的手,讓法詩藺重又坐下。
法詩藺卻仍道:“我要去取酒,你放……開我。”掙扎著又要站起。
朝陽托起法詩藺的下巴,道:“看著我。”
法詩藺星目迷離地看著朝陽。
朝陽道:“你不是一個善於掩飾自己的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法詩藺道:“不,法詩藺沒……沒什麼……可說的,法詩藺只……想做……一個好女……人。”
朝陽撫摸著法詩藺的臉龐,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是我殺了斯維特,讓你失去了親人。我不會給你任何承諾,如果你願意,可以做我的女人,如果你想離開,我現在便可以放你走。”
法詩藺卻一下子跪了下來,顫聲道:“求你別再殺我哥哥,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只要你不再殺我哥哥,我什麼都答應你。”
朝陽道:“你喝醉了。”
“不,我沒有喝醉,我只剩下一個哥哥了,我求你別再殺他。”法詩藺哀求的目光望著朝陽,讓人不禁升起無限憐憫之情。
朝陽冷聲道:“可我已經殺了他,他不可能再活過來,你求我也沒用!”
“不,我是說哥哥殘空,我求你別再殺他,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法詩藺的眼淚如成串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滴落。
朝陽這才明白法詩藺所指的是殘空,而並非斯維特,但他卻對法詩藺的話感到茫然,道:“我為什麼要殺殘空?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法詩藺卻又道:“我知道你會殺哥哥的,她是我惟一的親人,也是最疼愛我的人,我求你別再殺他,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朝陽見法詩藺語無倫次,道:“你喝多了。”說罷,便欲起身離開。
而法詩藺卻抱住朝陽的腳,哀求著道:“我求你別殺我哥哥,我做什麼都行……”
朝陽欲離去,卻又不忍傷了法詩藺,雖然他對法詩藺沒有多少感情,但這個有著紫霞容貌的女人常常能夠讓他看到自己的內心。他遲疑了一下,蹲下身子,把法詩藺扶起,將其有些零亂的髮絲理了理,然後又將法詩藺的眼淚輕輕拭去,道:“你必須告訴我為什麼,你為什麼認為我會殺你哥哥?”
朝陽知道法詩藺並沒有醉,更是一個充滿傲氣之人,不會隨意向人下跪哀求,其背後一定有著什麼原因。
法詩藺道:“因為我昨晚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你殺了哥哥殘空。”
“夢?”朝陽道。
“雖然只是一個夢,但我有預感,這件事遲早會發生的,所以,我求你不要殺我哥哥,他是我惟一的親人,我不想孤獨地活在這世上,就算是你可憐我也好。”
朝陽不明白法詩藺為什麼會做這樣一個夢,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會毫無緣由地在夢中出現。他曾經做過的夢,已多次驗證了這樣一個事實,但就演算法詩藺的夢是真的又怎樣?難道他會答應她到時不殺殘空嗎?不!他不會答應任何人任何事,也不會給任何人任何承諾。他所要做的事情是不會受任何人影響的,包括法詩藺。如果有一天遇到殘空,他覺得該殺,照樣會義無反顧地殺了殘空!
朝陽道:“我是不會答應你的,如果有一天你夢中之事真的發生了,我想是你哥哥該死。”
法詩藺不再哀求了,她悽然一笑,然後將朝陽的手拿開,道:“我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卻果真如此。既然這樣,我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這個世界也不再有什麼值得我留戀。”
“你在酒裡下了毒?”
法詩藺燦爛地一笑,然後便唱起了歌,那首歌盈曾經唱過的歌:古老的陶罐上,早有我們傳說,可是你還在不停地問,這是否值得?當然,火會在風中熄滅,山峰也會在黎明倒塌,融進殯葬夜色的河……
朝陽陡然間明白,原來法詩藺早已為自己安排了一場葬禮,只是在等待著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