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些激盪而起的水珠紛紛落入水面。
可就在那些水珠與湖面相接觸的一剎那,那些水珠陡然被啟用,充滿了無限活力,從湖面彈射而起,竟真的化成無數水箭向朝陽疾射而去,其速竟比歌盈利劍的推進更快一倍!而時間的把握更是恰到好處,就在朝陽雙手對付利劍及隱藏在背後殺勢的時候。朝陽似乎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應付那些突然被啟用的水箭。
原來,歌盈的真正殺勢一直都是這些水珠,利劍與隱藏在背後的殺勢才是吸引朝陽注意力的擾敵之計,而水珠在實實虛虛中才是真正的殺勢所在。
以歌盈智慧的設想:當一個人死去的時候,自然沒有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讓死人活過來才是最具殺傷力的攻擊。歌盈利用水珠的攻擊也正是這個道理,任憑朝陽怎樣聰明,也不會想到這些沒有用的水珠才是真正的殺勢。
一招三殺,虛中有實,實中藏虛,這才是歌盈預先設定好的應戰策略。
千萬水箭如飛蝗般射向朝陽,虛空中,月光的映照下,那些水箭如同一道道的流星織成的流星雨。
第三章 今非昔比 上
眼見朝陽就要被這些水箭所射中,朝陽一腳蹬在了湖面上。
同樣,一道水幕橫亙於空中,所有水箭射入水幕,即刻消融,那些透過歌盈雙腳傳入湖面,再借用湖面,重新啟用水珠的勁氣在水幕面前又消失於無形,如石沉大海。
歌盈一時呆住了,她沒想到這隱藏得如此之深的殺勢也被朝陽這麼輕易便化解了。
一切對她來說,計算得是如此周密,充分地利用了人們對事物習慣性的判斷,卻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
歌盈的手一鬆,手中的短劍應聲落入了水中,她竟真的在朝陽面前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一時之間,不禁有些心灰意冷,她不明白這一千年來自己在這個世間執著地追求,飄飄蕩蕩究竟是為了什麼,原來自己竟是如此不濟!樣子顯得失魂落魄。
朝陽走了近來,他用手抬起歌盈的下巴,道:“一個女人是不應該把自己弄得很苦的。”
歌盈的眼淚不由得“刷刷……”流了下來,已經一千年了,她從來沒有聽到一個人對她說一句安慰的話,她的個性中多的是堅強,是自主獨行,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安慰。而此時,朝陽這略帶嘲諷意味的話卻成了她心靈間的一種安慰。
原來,她一直都很脆弱。
朝陽用手幫歌盈拭去了淚水,道:“從現在起,你便是屬於我的女……”
最後一個字尚未說完,歌盈的手中陡然出現了那柄掉入水中的短劍,短劍鋒利無情地插在了朝陽的胸前,同時她的身形疾速後退。
朝陽低頭看了看插入自己體內的短劍,又望向歌盈。
歌盈一掃剛才的失魂落魄之態,冷聲道:“你也許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才是我的真正攻擊。我深深明白,我的機會是在你的精神出現鬆弛的時候!這才是我真正隱藏著的殺勢,你不是說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麼?哈哈哈哈……”
歌盈大笑。
朝陽冷冷地望著歌盈,道:“你用你的眼淚來騙我?沒有人可以騙我!”他的話一字一頓,說得很慢。
歌盈停止了笑聲,她突然感到自己很冷,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很冷,這種冷比置身冰窖七天七夜還要深入骨髓。而空氣,四周的空氣在以一種無法承受的壓力在對她進行擠壓……
她的眼睛望向朝陽,卻感到了恐懼,雙腳不禁後退了兩步。以前,她從未對任何事情產生過恐懼,但這一次她產生了恐懼,因為她突然感到生命走到了盡頭,而面前是沒有底的黑色深淵。她顫抖著聲音道:“你……想……怎……”
同樣的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來,但結果卻是完全兩樣。
“轟……”
飛碎的白色衣襟就像是一隻只沒有靈魂的蝴蝶,在夜空中寂寞地飛舞著,湖面染滿了鮮紅的顏色,誰還記得那首古老的歌在此時唱起:
“古老的陶罐上,早有我們傳說,可是你還在不停地問,這是否值得?當然,火會在風中熄滅,山峰也會在黎明倒塌,融進殯葬夜色的河;愛的苦果,將在成熟時墜落;此時此地,只要有落日為我們加冕,隨之而來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那漫長的夜,輾轉而沉默的時刻……”
△△△△△△△△△
朝陽走在了回皇宮的羅浮大街上,羅浮大街是帝都歷史最悠久的一條街。
街上亮著昏黃的燈光,沒有什麼人,偶爾吹過的夜風拂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