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忒麗克茜婭平時揭露她的膽小,那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但現在當著龍嘯峰的面,奇薇可是受不了。她恨恨地盯著妹妹,氣鼓鼓地道:“害怕又怎麼啦?到最後還不是靠我才救回了許羅諾墨?!”
忒麗克茜婭悠悠的道:“親愛的姐姐,是‘我們’救回了許羅諾墨。”
這時,將婚禮被驚散後新娘那哀婉的情懷以一曲清歌抒發得淋漓盡致的許羅諾墨,留下一堆聽得如痴如醉的觀眾,翩然退場。半人馬再一次開始了大型的群舞,戴著面具的裝扮著天外的亡靈,頭上插著羽飾的是壁壘聯盟的英雄——戰爭的勁舞,表現得比婚禮上的喧譁更要壯烈多了。
更多的魔法火炬閃爍著輝煌,更多的明亮戈矛鏗鏘作響,半人馬隆隆的蹄音好象轟雷一樣,旁邊還有精靈風系魔法師放出震雷響徹全場。
龍嘯峰藉著這一片喧囂來安撫這兩個劍拔弩張的精靈姐妹:“別吵別吵,看錶演看錶演!這場面已經夠恢宏壯闊的了!”他心裡想的是:“如果你們姐妹倆再吵起來,那場面就更恢宏壯闊不可收拾了!”
奇薇嘟著嘴:“要不是我用空間移動及時取來生命之泉的泉水,許羅諾墨能得救嗎?”
忒麗克茜婭也不甘示弱:“要不是我施展水系的醫療魔法,將生命泉水的精華揮發到許羅諾墨的全身,激發她生命的潛力,許羅諾墨能得救嗎?”
“噓——”龍嘯峰被這姐妹倆的唇槍舌劍吵得頭都要暈了,他轉了轉眼珠,決定用榮譽的羈絆來捆住奇薇和忒麗克茜婭的嘴,“別爭啦!要爭回家咱們再爭!萬一被別人聽到了,說精靈女王和精靈大……這個這個挾恩市惠,這不是給精靈族丟人嗎?我這個外籍精靈也沒臉踏出樹屋一步了!”
龍嘯峰一急之下,差點兒失口叫出奇薇是“大長老”來,而奇薇最恨別人叫她“大長老”,害怕叫著叫著把她自己叫老了。龍嘯峰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還好自己反應得快,及時懸崖勒馬,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奇薇和忒麗克茜婭聽龍嘯峰說得鄭重,姐妹倆互相橫眉冷對了一眼,噘著嘴誰也不說話了。
龍嘯峰正兒八經地鬆了一口氣,世界總算清淨了。
安下心來看錶演的龍嘯峰,聽了庫拉洛斯的故事後,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些勁舞的半人馬,個個都象是在發酒瘋一樣癲狂。不過癲得粗野,狂得豪邁。
樂聲漸漸地沉寂嗚咽,好象勇士坐守孤城一片,望救目穿之下,卻不得不使盡殘兵血戰,最終黯然跳出重圍,踉蹌而去,只留下滿目瘡夷的戰場任人憑弔。一陣濃霧擁出,將半人馬們退場的身影遮沒。這是精靈水系魔法師施展出迷霧堤防的魔法,來做為場景轉換的幕布。
婚禮喜慶的音樂再次在濃霧中響起,只是每一個結尾的音節都帶著長長的顫音,在有限的歡樂中透出一股淒涼的韻味。許羅諾墨優雅的身影再次影影綽綽地登場,當濃霧被風忽然吹去,溫柔的新娘依然是頭戴花冠,頸懸花環,
這美麗的一幕,令人無法與悲傷相聯絡起來,但場景與音樂卻偏偏要嗚咽著給人不祥的暗示,令所有森林的子民都心頭沉重,呼吸不暢。
月光下,魔法火炬燭照天際,是誰來到了這最前線的戰場?有染血的半人馬勇士在喊:“停下步伐,禁止音樂,熄滅火炬——我們英勇的隊長今天在戰場上捐軀,現在是誰?是誰?在這極黯擁抱森林的黑暗時刻,竟敢以喧囂來驚擾英雄的葬禮?”
月夜裡飄落著盛開的花朵,枝頭有鳥兒深深地悲啼著。許羅諾墨飾演的新娘輕輕地上前:“我是你們隊長的新娘,今夜特來完成我們被打斷的婚禮。”
此時再不需那高亢的歌聲,只是淡淡的對白,便足以令勇士們心絃劇震,美眉們珠淚盈眶。
“吹起喜慶的螺號,奏起婚禮的長笛,我們要前進!”許羅諾墨對身後的樂隊吩咐著。
“把曾經被解開的同心結拿來,這一次即使是死亡那蠻橫的邀請,也將祝福我們甜蜜的結合。”許羅諾墨對身邊的伴娘們吩咐著。
“開啟壁壘,開放營盤,我們要前進!”許羅諾墨對面前的半人馬勇士吩咐著。
那如水的溫柔,卻連最雄偉的城池也要向她低頭。
螺號聲響起來了,長笛聲奏起來了,血色帳縵裝飾的營門開啟了,捧著同心結的許羅諾墨輕輕地走來了。
庫拉洛斯穿著代表染血的紅衣,躺在高高的葬柴堆上。他的頭上也戴著花冠,他的頸上也懸著花環。許羅諾墨輕輕地來到他身邊,將他血衣的衣襟和她新婚的衣襟牢牢挽起並飾以鮮豔的同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