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弄死了,死前若不拉幾個仇人墊背,那也死得太不值了。若是我,我也想拉仇人墊背。
你們捫心自問,若易地而處,你們會不會這麼做?
入魔更是被你們逼的,要不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他,他何至於生出怨氣一念成魔?
不過,掌門說的也對,這仇已經結下了,便是你們不介意,殤道友也要介意。今日恰好我也在,便幫你們做個見證,殤無言自此與合歡派再無干系,以後你們橋歸橋路歸路,至於這二十多名弟子的仇,雖然他們不仁不義心思歹毒死不足惜,但好歹也是各位長老的愛、徒,諸位合歡派長老及弟子若是想這血海深仇,我覺得該報。只是”
南潯正色道:“咱們是正道大派,即便對方是魔修,我們也不能乘人之危,說出去實在有損各位長老顏面,各位長老以為呢?”
這合歡派掌門和諸位長老不是要面子麼,南潯便左一個面子右一個面子,膈應死他們。
南潯目光掃過那一個個鐵青著臉的合歡派長老,再掃過一眾神色各異的合歡派弟子,最後落在那合歡派掌門臉上,“掌門以為如何?”
此時,這偌大一個合歡派試煉場,竟無一人吭聲。
他們合歡派弟子雖然作風開放,卻也知道什麼是正邪什麼是好惡。
這位白蓮仙子說的沒錯,殤無言便是入魔也是被他們……逼的。
他的解釋沒人聽,掌門不聽,長老不聽,素日同他交好的師兄姐弟,也沒一個敢站出來為他說話。
不等掌門點頭,南潯已是對殤無言道:“走吧,我送你一程。”
殤無言嗯了一聲。
走之前,他回頭看了合歡派掌門一眼,淡淡道:“我將修為壓至金丹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告訴你我已經步入元嬰期了,沒想到這驚喜還未送出,我自己倒先得到了一個驚喜。
你我師徒情分數十載,雖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但就在方才,我已經用命還了這恩情。
沒能死,是我自己命不該絕。
日後,我與你,與這合歡派上下再無半分干係,你們既然誣陷我跟妖魔勾結,我便大大方方地讓你們知道,我是如何同這些妖魔勾結的。”
“言兒……”掌門張了張嘴,眼裡劃過一抹痛色。
殤無言抱著小魔狐一步步走遠,待南潯召出殘影劍,他便跳了上去。
血冥淡淡掃他一眼,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很快,這一行三人便御劍遠去。
從此,修真界再無合歡派殤無言,有的只是魔修殤無言。
南潯送人送到底,直接穿過魔林,將殤無言送到了火羽魔君的流火峰。
“……我在合歡派生活近五十年,自以為待門中弟子不薄,可在我遇難之時,同門師兄姐弟無一人站出來幫我,唯有你,還有它。”
殤無言看著懷裡的小魔狐,輕輕摸了摸它毛絨絨的耳朵,“最後刺向心髒的那一下是它替我擋下的,如果不是小墨兒,我可能已經……
我平時待它那麼兇,它卻為我送死,果真愚蠢。”這話裡哪有半分訓斥,分明心疼得不行。
第976章 潯潯,抱緊了
南潯淡笑道:“所以,日後你別再兇它了。”
殤無言嘴角微微彎了彎,那雙桃花眼裡少見地多了一抹柔色,“嗯。”
“南道友,今日之事多謝。”他還是習慣叫她南道友。“朋友之間不必言謝。”以前南潯還沒有將他完全視作朋友,可在合歡派時,她見他一臉冷漠滿眼絕望地站在那血泊之中時,一個人孤立無助,彷彿天都塌下來了。她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或許,他們已經算是朋友了。
“你知道嗎,其實我今日差點兒就死了,如果是我一個人,我可能真的會認命等死,但我看到小墨兒一身是血地躺在我身邊時,我突然就不想死了。好在有你贈我的半株千年魔靈芝,是這魔靈芝既救了我的命,也救了小墨兒的命。”說著,他突然想到什麼,不禁笑了起來,“你看,當初我的決定果然是對的,一株七葉寒冰草要了你一個人情。你的人情這麼重,不僅還了我,還讓我反過來又欠了你。”南潯不以為意,“那魔靈芝本就是你尋來的,算不得人情,我去給你做個人證,舉手之勞,就更算不上人情了。你若真覺得欠我人情,便先欠著,日後再還。”
她想起什麼,又從儲物戒指裡掏出了兩樣寶貝遞給殤無言,“這是雲水花果,於妖修大有益處,可給小墨兒吃,這是千年地黃精,送你半瓶。”殤無言沒有立馬去接,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