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法不過一瞬而過。
他自嘲一笑。有誰會愛上他這樣風流多情的男人,會陪這個風流多情的男人白頭偕老?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會厭惡自己,何況別人。
奢望有個女人陪在他的身邊一輩子,還不如奢望小墨兒永遠陪著他。
它是他的魔寵,它又這麼喜歡黏著他,或許,他們真能相伴一輩子。
那晚,他不小心喝多了,迷迷糊糊中看到前面站著個渾身赤裸的美人兒。
她長得跟宮殿裡的那些女魔修都不一樣,清純中透著一絲嫵媚,正含羞看著他。
殤無言記得,屋子裡並沒有女人,因為之前的美人被兇悍的小墨兒咬了一口,離開了。
魔宮裡的侍女都知道,他最寵這隻魔狐,就算被它咬下幾塊肉,她們也不敢多說一句。
可是,如今小墨兒不見了,屋子裡卻偷偷潛入了一個女魔修。
還不用他動手,自己就先一步衣衫盡褪。
殤無言輕笑一聲,一把將美人兒摟入懷中。
那美人兒嚇了一跳,伸手推他,“別,我是……”
下一瞬他已經堵住了她的嘴。
小美人兒瞬間瞪大了眼,怔愣了好一會兒後,開始慢慢回應他。
她的生澀讓殤無言很喜歡,雖然覺得整個魔宮裡的女魔修都不可能保留著元陰,他還是被她取悅到了。
後來,她半推半就地同他行了魚水之歡。
他震驚,她竟真的保留著元陰之身。
但一瞬的震驚之後,女子已羞澀地抱住他,聲音輕柔地喚他主人。
聽著她的聲音,殤無言本就有些暈乎的腦子忽略了其中的各種疑點,將這場魚水之歡進行到底。
一夜過後,他還在想,以後這段時間就把她留在身邊,他喜歡她的青澀和那雙灼熱的眼睛。
然而,等他親眼看到懷裡的女子變回雙尾魔狐後,他的腦子裡轟隆一聲,徹底空白。還是小小一團,但那小小一團居然做出了人性化的嬌羞表情,小爪子踩在他大腿上,口吐人言:“主人,昨天晚上小墨兒好害羞,也很開心,難怪主人總是同她們做這種事,真的很……但是以後主人只能跟我做這種事兒,小墨兒的元陰都被你採了,你可得負責。”
殤無言看著蹲在大腿上的那隻小魔狐,一臉懵逼。
聲音跟昨晚上那嬌羞美人兒……一模一樣。
然後,他可恥地逃了。
幾天避而不見,佯裝忘了那事兒,等到後來避無可避,他便故意當著她的面同別人卿卿我我,希望讓她看清他的風流本性。
殤無言不是沒有注意到她受傷的表情,但他還是狠心地視而不見。
他以為自己是為了小墨兒好,卻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他有多傷她的心。
那天,她哭著問他,到底喜不喜歡她,不喜歡為何要那般對她,難道在他眼裡,她同那些女人是一樣的?
殤無言多情了無數次,獨獨絕情了那一次。
他說不喜歡,那一晚,她同那些女人是一樣的。
然後,她不見了。
他的小魔狐離家出走了,足足五年沒有回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等她走了,他才開始後悔。他開始回想以前的點點滴滴,回想她黏著他的樣子。
後來,他才明白,他可能真的對她動情了,只是他不敢喜歡她。
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如何讓這樣的自己去愛別人?
五年的空虛寂寞讓他性子變得喜怒無常,他不再喜歡美人,唯有美酒相伴。直到南潯和騰血冥來訪,兩人之間濃厚的感情讓他願意嘗試一次。
或許,為了他的小墨兒,他可以把自己變得更好。
殤無言找到小墨兒的時候,她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
他大驚失色,心臟驟停。
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自己入魔當日的情形,合歡派對他無情,唯有她不過一切地護著他。
原來,從那時起,她在他心中就已經無可替代。
殤無言用了足足五十年才將小墨兒的身子徹底養好。
後來,他們在一起了。
“殤無言,你今天是不是看那個女魔修了?我看你眼睛都黏她身上了——”氣鼓鼓的小墨兒叉腰大吼,模樣兇悍至極。
殤無言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笑呵呵地道:“怎麼可能,在我心裡你最美了,別的女人都不及你一根腳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