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這怎麼像昨晚上我見到的那隻小白兔身上掉落的?”
“你們見過她?”卓不凡猛然抬頭。
南潯不羞不臊地將昨晚的事情說了,“這小兔子可愛得緊,我挺喜歡的,只是我們夫妻二人想親熱一番,自然不好留她,就讓她離開了。”
卓不凡握著那毛球頭飾的手不禁收緊。
“這裡有殘留的鬼氣。”孟子毅突然開口。
卓不凡訝異,白日是很難察覺到鬼氣的,因為鬼氣在陽光之下無所遁形,會被灼曬殆盡,可孟兄竟說聞到了鬼氣?
“此鬼的鬼氣過於厚重,很可能就是你說的鬼王。追兔妖的……很可能也是它。”孟子毅又道。
南潯瞅了一眼僵住的卓不凡,問身邊的男人:“夫君啊,這鬼王吃的不是孤魂野鬼和人類生魂麼,為何追著一隻兔妖不放?”
孟子毅神色淡淡,“許是想嘗試一下妖魂的味道?”
卓不凡聞言,神經繃緊,“這怎麼可能?”孟子毅慢悠悠地繼續道:“如果它真敢這麼做,不是愚蠢至極就是聰明至極,自古人妖對立,吸入體內的妖魂很有可能吃掉那些並未同化的人類生魂。但是,它若捨棄那些生魂,全部用修為低下的妖魂代替,未嘗不能將妖魂吞噬吸納,為其所用。
若成功,實力便會大增。”
卓不凡再也呆不住了,神情焦灼地道:“孟兄,容我先行一步,這兔妖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讓她出事!”
“若出事,昨晚便已經出了。”南潯道,“所以我相信這小兔妖應該性命無憂。”
“希望如此。”卓不凡朝兩人匆匆抱拳,循著那兔妖腳印找去,腳步疾快如飛。
相比卓不凡的急切和擔憂,南潯和孟子毅都顯得很淡定。
根據世界主線,這兔妖還要跟氣運子分分合合好幾次,作為這個世界的“女主角”,她自然不會死,所以南潯不擔心。
至於孟子毅,與他無關的人,他的反應一向都是如此淡漠。
等人走遠了,南潯方問了一句:“依夫君的本事,昨晚上怕是聞到了那鬼王的氣息,夫君為何沒說?”
“為何要說?只會毀了興致而已,且昨晚並不知是那害人性命的鬼王。”
南潯無語。孟大師的心態確實變了很多。路過之時,碰到害人的精怪厲鬼,孟子毅順勢收之,但不會為了一個方圓百里內雖然聞到了妖氣鬼氣卻不知善惡的東西特意趕去。
現在的孟大師有自己的小日子要過,是個很顧家的人,抓妖獵鬼再重要也沒有小嬌妻重要。
卓不凡奔走了數百里才找到了兔妖,只是此時它血淋淋地縮在一個小石洞裡,看起來奄奄一息。
兔妖昨晚自洞口離開,半路上遇到鬼王,她拔腿就跑,不敢回頭,逃命用盡了全身力氣,竟一口氣跑了數百里。
一直跑到天亮,她才停了下來。傻兔子不知道的是,那鬼王追了一段路後便放棄了,它現在重傷,不會為了一隻兔妖就奔走數百里,而且這也是它剛剛產生吞噬妖魂念頭的時候,還並未堅定這個想法,不然憑這鬼王的實力,若真想抓她,哪怕受了傷,也絕不可能讓一隻小小的兔妖逃走。
所以兔妖這一身傷也並非鬼王弄出來的,她剛剛逃出生天之時,渾身無力,又不幸遇到了一隻野狼,被咬掉了身上一大塊皮。
千鈞一髮之際她掙脫開來,躲進了一個小洞裡。洞口很小,野狼只能鑽進去一個頭,是以兔妖保住了小命。
南潯和孟子毅悠哉抵達這裡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卓不凡懷裡抱著身受重傷的小兔子,一臉心疼之色。
“這是上等的傷藥。”孟子毅隨手丟給他一個瓷瓶。
“謝過孟兄。”
“你喜歡她嗎?”南潯突然問他。
卓不凡垂頭看向懷裡的兔子,她雪白的皮毛上染了血,看起來格外刺眼,背上一大片兔皮被野獸咬了下來,血肉模糊,雖然他已經撒過了止血藥和傷藥,但昏睡過去的兔子還是疼得全身發抖。
他微微頷首:“對,我喜歡這隻傻兔子,可是……”
“卓小弟,沒有什麼可是,你難道真要等兔妖死了才敢坦誠面對自己的感情?”
“我沒有不坦誠,我心裡確實喜歡她。只是,我很擔心她的安危。”
南潯挑眉,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孟子毅,“哦,是,你可比某人坦誠多了,想當初我喜歡某人的時候,某人一個勁兒地逃避,逼得我不得不使出殺手鐧,如今,我們終於修成了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