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那兩人走遠,卓不凡微微斂眉。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畫靈話裡有話,而他的直覺也告訴他,或許不久之後他們就會再相見……
路上,南潯轉頭看孟子毅,“夫君,你好像有心事。”
孟子毅道:“有心事的恐怕是夫人。潯潯,你待這卓不凡的態度很奇怪。”
南潯想了想,不答反問:“夫君以為此人如何?”
“性格堅韌,不拘小節,且有一身正氣,除了有些迂腐,不失為可塑之才。”
南潯輕笑道:“我能從他身上看到幾分大師的影子。”
孟子毅揚眉,“潯潯莫不是開玩笑?”
“呵呵,非也,我是認真的。”
孟子毅哂笑:“我殺妖只為自己痛快,可不是為了匡扶正義。”
“哦,我是說夫君當初的迂腐比他過之而無不及,我記得當初某人啊,一個勁兒地跟我強調人妖有別,每天都要跟我講一大堆道理,你說這麼個迂腐之人如今怎麼就成了我的夫君了呢?”
孟子毅哭笑不得,本是拉著她的大掌鬆開,改為摟抱她的腰,“當初是怕你步入歧途,所以才會跟你講那些道理,事實上很多東西我自己並不認可。”
“夫君啊夫君,我該如何說你,你自己都不認可的東西拿來教我,夫君是想把我交成一個正義大妖嗎?”
“呵呵,或許吧,可現在,不是我教夫人,而是夫人教我。夫人口中的道理可是一套一套的,比我還多……”
孟子毅一手拄著斬妖刀,一手攬著女子,兩人的背影在鄉間小道上越來越小,直至看不見……
這個世界有些事情發生了改變,有的事情卻還是重複著原來的軌跡。
孟子毅殺了一個正道捉妖師。
不是因為發狂也不是因為失手,他就這麼當著其他幾個捉妖師的面殺了那“捉妖師”。
一隻千年蜈蚣精吃了那捉妖師的肉體,藏在了那捉妖師的皮囊下。
這蜈蚣精本就修為高,刻意斂起妖氣,加之有外面的皮囊遮掩,竟讓它在這群捉妖師裡藏匿了數日。
孟子毅眼盲看不見,自然不知道這妖披了人的皮,只是在聞到那淡淡的妖氣後,以斬妖刀將其斬殺。
蜈蚣精自詡聰穎,混在這群捉妖師當中數日未曾被發現,於是愈發猖狂。但因為太過自負,孟子毅揮刀過來的時候,它竟連反抗也來不及,便被其一刀斬殺。
在捉妖師同伴看來,他們好端端地走著,半路上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直接就將他們的小師弟斬殺了。
這群年輕的捉妖師神色大變,連忙將孟子毅和他身邊的女子團團包圍,“猖狂!竟殺我雲海門弟子!”
“他是妖。”孟子毅淡淡解釋了句。
“我呸,這是我們小師弟!他若這是妖,能一動不動任你一刀砍成兩半?我看倒是你跟這位女子更像妖,一般人可長不出你們這般相貌!”
孟子毅沒有理會那人,兀自蹲到那屍體面前,伸手摸了摸,隨即眉頭蹙起。
“夫君,這屍體不對勁兒。”
“是人皮。”孟子毅道,他正欲扒開人皮一看究竟,卻在這時,那人屍體突然乾癟下去,只留下了一層皮。
那幾個同門師兄弟面色又是一震,為首之人大喝:“你到底施了什麼術法,竟把我師弟變成了這樣?近日我五個師弟莫名失蹤,莫非就是你乾的?”
孟子毅抬頭,面容冷峻。
他忽地呵了一聲,輕輕一個呵字便道盡了嘲諷,“愚蠢至極,你們的師弟早就被這妖吃了。”
男人扒開人皮,用刀尖將裡面已經變回原形的蜈蚣精挑了起來,“藏在這副皮下面的是這隻蜈蚣。不過是披了一層人皮便認不出來,也敢自詡捉妖師?”
接著,嘴角微彎,“想必你們失蹤的師兄弟也都被它吃掉了。”
孟子毅奚落完,便與南潯離開了,沒有看到這群年輕捉妖師臉上驚恐羞惱的表情,更不知道這群人中有人認出了他背後的流星誅邪劍,進而推測出了他的身份。
捉妖門派中的流雲派曾有一資質超群的弟子,只是十年前判出師門,走之前還盜走了流雲派鎮門之寶流星誅邪劍。
這群捉妖師是這次出來圍剿鬼王的捉妖大派雲海門弟子,只是聽說鬼王被烏山卓不凡滅掉了,他們便欲返回,哪想中途有師兄弟接連失蹤。
為了找人,他們的行程這才慢了下來。
最小的師弟竟是蜈蚣精,失蹤的五位師